可没有寻到珠珠的半点踪迹,怎么一个大活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个个灯笼在院内游走,脚步声急,接连而起的是喊人的声音。
四处都是人,此时的普宁观不甚太平,一股恐怖幽密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之中,秋风更紧,树叶沙沙作响,人影晃动,晚间的薄凉侵上每个人的面孔。
严嬷嬷扶住已有些力竭的苏夫人,她脸上带着绝望,声声嘶哑,可她还是不舍得喊着,到最后只剩下个气音。
她顺着墙缓缓顿下,哭红的双眼湿润,眼皮肿胀,面色哀戚,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压抑不住的痛楚和呼吸让她喘不过气来。
已经寻了许久,怎么会寻不到人呢?若是有心人要掳走她的孩子……
想到此,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此时,细密的雨丝渐渐随风拉长,点滴的声响也越来越重,演变为敲砸门窗的剧烈,骤雨裹挟着寒风利刃湿了衣裳。
场面一度混乱着,一把把伞撑开,斜打着的雨力道极大,歪歪斜斜的灯笼和人影撞在一起,人群中的喊声都被淹没在了忽大的雨声之中。
出门有些急,没有带伞的缪星楚只能随青然到一廊下避雨,难免被溅起的水花失了裙角,鞋袜入水黏腻,寒凉让她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肩膀,眉头深皱。
那种诡异的不安又攀了上来,随着冰冷的雨水一道倾倒进她的心,指尖微颤,她打了一个寒战。
此处有些僻远,她们为着躲雨才匆匆寻了一处来,隔着墙有人声和脚步声交替传来。忽而风一吹,连廊上的光灭了,雨声渐密,肃杀的气息萦绕在周身。
“夫人,要不我们还是……”
声陡然被打断,缪星楚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了被人抵住脖颈的青然,来人浑身肃黑,目光冷冽,一条刀疤从上眼皮一直划到了下眼角,斜着入骨的一道疤让人不寒而栗。
寒光返照,刀刃渗血,那人手法狠厉,干净利落的动作显出了残忍。
“阁下!”缪星楚声线冰冷,果决的声音带着几分震慑。
那人饶有兴味的看了缪星楚一眼,鼻孔里一声粗气,在冷天中冒出寒气,有些雾蒙蒙。
缪星楚下意识指尖扎进了手心才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雨帘沉重,她面色不虞。
刀疤男冷哼一声,下狠手将手下的人打昏过去,剑柄一撬,猛地将缪星楚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接着用力一推,她便不由自主朝后退去。
不料却入了一个人的怀中,缪星楚心一凛,正想抬手抚上手腕自保,可下一秒那人却先一步动了剑刃,极为利落的剑锋凌冽,那红玉手镯便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