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旷忙碌了许久,脸上布满了疲惫。
收拾妥当一切后,又是平日最常见的平静,秦砚突然问道:“《千山念》是……陛下最爱的曲子吧?”
沈旷没有否认,手中的卷宗被放了下来。
“陛下曾经有心仪的女子,最爱的曲子就是《千山念》,但是在进宫前夕就中毒身亡,与英妃娘娘有着不小的联系。”
“那名女子不仅是被陛下看上才丢了性命,而是无意中看到了惠妃母族操纵国脉,才遭此毒手。”
“我来弹这首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陛下想起此事。”秦砚继续说道。
为了让皇帝下定决心处置五皇子以及惠妃,沈旷应当是做了不小的努力。
她早已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出:“是……这样吧?”
“只是一部分。”沈旷合上了卷宗,起身走过来,“这并不是……”
秦砚又觉得自己问的十分多余,换了个问法:“那……已经找到了铁证?”
“嗯,昨夜在城郊别院找到的,但还未定罪。”
虽然还未定罪,但看沈旷的样子是不会放过这件事。
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啊。
“那……”
你是不是并不喜欢琴?
但是秦砚没能问出口,好像是明摆着的事。
教她练琴不过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明明是夫妻,明说她也不会不帮忙。
果然还是不信任她吗?
“但是别再去探听这些了。”沈旷还是叹了口气,“太过危险了。”
“嗯,不会再去了。”秦砚笑道:“能帮上忙就很好了。”
不知是不是那次的缘故,打那以后她就规规矩矩没再生出什么小算计,也算计不到。
沈旷眼里只有天下正道,所有人都是不带感情的棋子。
倒也符合“妻子”这一定位。
她不该再往前一步了,但人要是能这么听理智的劝就好了。
但是如今,她依旧觉得不应该让沈旷教她。
秦砚拨弄着额前碎发,自己没有了弹琴的心情,但看着坐在琴桌前的人似乎跃跃欲试。
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非要回来显摆名琴,不喜欢弹琴的人再回到王府,再坐到这里,还有复杂的心境似乎有些简单了。
确实不该让沈旷教。
应该让他弹曲,她享受。
沈旷不喜欢琴?那她更喜欢了。
“既然都坐到这了。”秦砚随手在琴弦上拨动一音,“您要有兴致您就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