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的境界,是跌落了,从元婴到了金丹,差点就要一路俯冲至龙门。
而在这粒心神回归之后,又让他一步登天,跻身武夫七境,如入芝兰之室,那一剑损耗的气血,弥补了个七七八八。
要是没有姜赦这救人的一拳,气血干枯的情况下,宁远说不得还会继续跌境,甚至直接落入下五境,都有可能。
肉身伤势好了大半,年轻人现在,就只剩下神魂的亏损了。
剑魂与他的神魂息息相关,强行祭剑,代价是极大的。
如今的识海之内,那把去而复返的古朴剑魂,不单单是锈迹斑斑这么简单,剑身之上,出现了极多的裂痕。
好似一张蛛网,遍布于剑身。
事关神魂,是重中之重,宁远心头稍稍估算一番,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恐怕没有个三两年,是无法做到恢复如初了。
那颗剑道金丹也瘪了下去,十八座剑气窍穴,不止是里头的剑意消失,窍壁之上,可谓是八面漏风。
山水两印,成了空壳子。
这就是强行祭剑,斩杀飞升境大妖的下场。
剑斩大妖,风流是风流,还是大风流。
但斩完了之后,该承受的代价,就得老老实实承受。
几口忘忧酒下肚,宁远抓着钟魁的衣领抹了把嘴,问道:“钟魁,太平山如何了?”
书生皱着眉头,简短的说了一番,太平山现在的光景。
气氛凝重。
沉默许久,宁远再次灌了一大口酒水,满脸笑容,岔开话题问道:“钟魁,你说凭我的功德,能不能跟你一样,当个书院君子?”
钟魁居然还认真的想了想。
最后他回道:“能的。”
宁远狐疑道:“果真?”
书生颔首道:“斩杀十三境蛮荒奸细,这种天大功德,当然足够。”
“不过文庙敕封君子,可不能光靠功德,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的考察……”
宁远打断道:“不会跟秀才考取功名一样,还要写卷子吧?”
钟魁点点头。
年轻人叹息一声,“那我没戏了。”
“我这肚子,光拿来装酒了,墨水什么的,翻个底朝天,估计都凑不够三滴。”
钟魁嗯了一声,忽然说道:“我可以帮你。”
“啥意思?”
“我给你写一篇上好文章,你背下来,以后照着写就成。”
“……这不是作弊?”
“你不是想当君子吗?”
“我就那么一说。”
“不要算了。”
“要啊,怎么不要,钟魁,你这两天就琢磨琢磨,给我写上一篇旷世佳作,认真点,可不能忽悠我。”
“嗯。”
“这么爽快?”
“老子钟魁又不是什么娘们儿,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远幽幽道:“这一点我承认,你钟魁确实是个汉子,要不然身上怎么会这么臭。”
“……你多久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