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薇莉特。”
猎魔人咬着牙,语气陡然变得愤懑。
“那丫头放着圣伦骑士精神的正道不学,偏去学她的死敌艾丝翠德——学人家的腹黑,学人家当‘女王’,甚至策反了修道院的荆棘修剪者,自创一派,简直和那魅魔公主一路货色,罪大恶极!”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压着怒火:“就算你们圣伦与拉萨姆博承受者姐妹双生花的诅咒!
让每一代双生花都承受着‘姐姐必须让着妹妹’的诅咒,也不能这么纵容!
姐姐怎会继承妹妹的乖戾?
甚至宽恕她到与她同流合污的地步……真是太可恶了!”
说着,猎魔人抬手一挥,眼前浮现出这个世界几次轮回中薇莉特的种种行径。
“若说暗影猎魔人是人类植入吸血鬼血肉的造物的话。
那荆棘修女是缝合了梦魇与修女职业、自暗影猎魔人诞生后专为对抗梦魇生物而生的职业,那这职业的根基,本是用残酷教育压制自身欲望——她们要以被改造的‘另一半’为食,让那半梦魇形态吸收自己压抑的欲望,将心中被禁锢的‘野兽’驯化为荆棘,在痛苦与折磨中让‘另一半’成长,最终成为猎杀梦魇的利刃。”
“这种折磨,虽有肉体之痛,却如萨满以肉身苦行换取灵魂清明,可一旦灵魂在折磨中彻底异化、无可救药,便会沦为介于梦魇与人类之间的新生物——也就是魅魔。”
猎魔人指着幻象,声音发沉:“而残酷教育的本意,是让荆棘少女成为上帝手中对抗暗影的兵器。
“可薇莉特……她简直是圣伦家族的耻辱!”
圣伦一族向来以骑士信仰为骨、严苛教育为纲,信奉以节制驯服欲望,可她偏要撕碎这规矩。”
幻象中,薇莉特堕落的轨迹愈发刺眼:宿敌艾丝翠德的腹黑像一颗毒种,让她对“掌控”生出病态的执念;
姐妹间那道“姐姐必须退让”的诅咒,反倒让她把克制当成枷锁,将姐姐的包容曲解为放纵的借口;
而她骨子里的叛逆,更是让她对着骑士守则偏要逆行——竟觉得宿敌那套“女王”做派,才是欲望该有的模样。
于是,她亲手篡改了圣伦家族的骑士准则:把“以信仰压抑欲望”的教诲,扭曲成“让压抑的欲望反噬自身”的放纵。
她用残酷教育折磨麾下修女,不是为了锤炼意志,而是看着她们在痛苦中失态、在压抑中崩溃,以此满足自己对“掌控他人欲望”的快感;
她策反修道院的荆棘修剪者,用威慑逼她们屈服,用利诱勾她们堕落,让这群本该修剪“欲望荆棘”的人,成了她放纵的爪牙;
她踩着扭曲的规则爬上军事修道院大团长的位置,在一次次轮回里,都以“女王”之名行掌控之实——本该猎杀梦魇的荆棘修女,成了她宣泄被压抑欲望的工具,成了她亲手豢养的、名为“放纵”的新梦魇。
猎魔人望着幻象里薇莉特眼底那抹不加掩饰的偏执,声音发颤:“她早就不是圣伦家的骑士了,她把信仰教她的‘克制’,活成了欲望的囚笼,自己却成了最凶的狱卒……只有你,或许还能撬开这笼子。”
“毕竟你是她的长辈,是圣伦家族那位弑杀罪主的勇士!”
道理其实很简单:白茗是薇莉特的长辈,或许只有她能以长辈的身份,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后辈。
“好,我答应你。”
白茗颔首,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
“但你得告诉我,她的宿敌——这一代拉萨姆博家族的艾丝翠德,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你那位第三时代的同位体,她到底在暗地里搞什么鬼?”
她顿了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这一生的牵挂,本在索兰亚和她的古血灵帝国被踏灭时就该了结。
当年我亲手终结了双生花的诅咒!
可她却用某种因果与我续上了牵绊。
我很好奇,我的后辈与她之间,还有我究竟缠上了什么因果?”
白茗从未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疑问需要解答——关于镇魂猎魔人分身的所作所为,关于那段本已斩断的双生花诅咒。
没错,白茗是唯一不受双生花诅咒的圣伦。
这不仅因为她是弑杀罪主的勇士,更因当年灭古血灵帝国时,她亲手带领古兰军队踏平了对方的疆域,而她的死敌、双生花诅咒的源头——那位贪婪的侵吞者,最终死于……父亲的剑下?
“父亲?母亲!不对……”白茗猛地按住太阳穴,眼神恍惚。
“她不是我亲手杀死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记忆像是被人动了手脚,关键处蒙着一层迷雾,越是回想,越觉得混乱。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