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水拿过来的瓷器一共有三件,吴迪一眼就盯上了那件罗汉碗。只见这罗汉碗,通高大约7厘米,直径约有14厘米,底足大概8厘米左右。造型古拙,碗体撇口,碗沿外侈,深弧腹口,圈足外撇,碗壁上可见明显的盘筑泪痕。
轻轻敲敲,声音清脆,胎体轻薄,再加上通体内外施满淡天青色釉,是为标准的香灰胎。
碗底部有三只细小芝麻支钉支烧痕,碗底中心有乳突,整体釉色温润如玉,拂之手感非常细腻、舒服。釉面有细小开片,用20倍放大镜观看,隐约可见釉内有许多玛瑙结晶体,金光闪烁,非常精美。
吴迪将碗看了一遍,然后盯着碗壁釉薄处细看了两眼,这里微微泛红,那是底釉的颜色,也没有什么问题。
“薄如蚕翼声如馨,釉如湖水映青天。不错不错,这碗是典型的宋代早期汝窑天青釉罗汉碗,刘老板藏的好东西啊。”
刘长水谦虚的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
“偶然,偶然,这件宝贝得来的实在是运气啊!”
王豫皖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吴迪都这么说,看来这东东真的是正品了。你奶奶,既然是偶然得来的东西,却张口就问老子要一个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这个碗痴吗?
吴迪又看了看剩下的两件,虽然勉强也称得上是精品之作,不过比这碗却差远了,当下问道:
“刘老板,你这汝窑罗汉碗确实是精品之作,我很有兴趣。不知道要什么价位才肯相让啊?”
刘长水沉吟道:
“小兄弟,你既然是豫皖领过来的,我就不讲什么故事了,不过这件东西确实来之不易,我就照着当时给豫皖的开价给你,你看如何?”
“一个亿啊?有点贵了,老板,你既然是豫皖兄的朋友,我也不压你价,六千万,行就行,不行我就再看看其他的,你看如何?”
刘长水的心里开始急速的盘算起来,这件瓷器这两年间名声在外,来看的人不少,但最高也就是一个巨商出到三千八百万而已,按道理吴迪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是这个年轻人要买什么罗汉碗,这绝对是王豫皖耍的一个花招,找了一个侃价转圜的傀儡!要按这样,价格当然可以往上再熬熬,但是,这个王豫皖也是头倔驴,当年开价一亿,他居然连价都不还就两年不登门,如果这次再因为还价将他错过了,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卖到这个价格呢?
吴迪等了一会儿,看到他兀自还在犹豫,站了起来,笑道:
“刘老板,我自认这个价格出的还算公道,既然不肯割爱,就请收起来吧。只是,我忽然看上你墙上这幅葡萄图了,请问是哪位名家的仿作啊?”
刘长水陡然一愣,什么意思?这瓷器不要了,改买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青藤白阳
“这个……这幅画虽然能看到早清,但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就是送给小老弟也无妨,只是这碗六千万,确实是有点低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加点,也好让我赚碗饭钱?”
“呵呵,刘老板,你一定以为我是豫皖兄请来侃价的吧?这你就想错了,我是来截胡的!我想这个价格应该比你收到的所有报价都高点,主要还是因为我和这个碗痴有恩怨。他以后要想从我这里把它拿走,要么拿宝贝东西来换,要么掏一个亿给我,哈哈哈哈,从本质上来讲,我和刘老板是一样的生意人啊!”
我靠!你们两个谈生意归谈生意,别拿哥当背景成吗?王豫皖看着桌上的罗汉碗,心中在滴血,这六千万他不是出不起,可关键是出了这六千万,明天他一家老小就该喝西北风了,实在是比不了这个土豪啊!
“六千五百万!小哥再加区区五百万,东西你拿走,画我无条件奉送!”
刘长水权衡半天,咬咬牙加了五百万,随即强自镇定的看着吴迪。吴迪装模作样的拿起碗又看了一阵,摇摇头,说道:
“说实话,刘老板,现在我都有点后悔了,这六千万实在是开的有点高,你把画送给我还能让我有点安慰,不过这价格,实在是不能再加了。要不,咱们单独谈谈这幅画如何?”
刘长水叹了口气,仿佛泄气的皮球,无奈道:
“要不是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这价格我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这东西的升值空间无限啊!算了,就像小哥说的那样,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嘛就要安于本分,总不能为了多要那几百万就不周转了不是?这碗小哥你拿走吧,画我也依言奉上,就是希望以后大家成了朋友,能再给我介绍几个客户,薄利多销嘛!”
薄利多销?玩古董的如果都是薄利多销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什么是暴利行业了。不过已经占了便宜,也算是替王豫皖报了“当年之仇”,应酬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只是今天一箭双雕,这买卖也算是做得合适了。
闻斓看到吴迪随手刷付账,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一上午还没过完,就花了一个亿,这到底该说是古董值钱,还是说吴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呢?
“两者兼有!还好像他这样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否则弟兄们都别活了!小子,老实交代,这画有什么玄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是徐渭亲笔,几年前我师父就看过,当场给否了的!”
“这画确实不是徐渭亲笔,不过画它的人你肯定知道,这个人在写意花卉方面,独得玄门,笔法挥洒自如,富有疏朗轻健的风姿,用墨设色,则称得上是“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