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若倒起霉来当真是喝点冷水也能塞牙的。她不想惹事这事偏偏惹她,这边刚拢好头发在背后系了个辫子,便有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进来。小二高叫道:“陈公子,此处是客人休息的地主,不能乱闯……”
接着听到踢门之声,便听那小二又急道:“这是女眷的住所,请手下留情……”这情字刚出,晴雯便见自己的房门忽悠一下倒在地上。
接着刚刚调戏她的男从便闯了进来,见到晴雯皱眉的模样不由大笑道:“就是这娘们儿,刚刚明明开窗勾我进来的。瞧,现在爷来了,要怎么伺候爷全凭你的本事儿了。”
晴雯有种碰到刚刚自第三医院逃出的患者的感觉,她只是开窗瞧了他一眼,便是勾引了?那潘金莲开窗还是对着西门庆一笑呢,她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啊!于是冷冷的道:“少废话,滚出去!”
她脾气本来一直压抑着的,偏这人开了门后房间又极冷。刚洗过澡头发又没吹干,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感冒吗?
“听到了吗,叫你出去。”那人竟然哈哈一笑,伸手将小二扔了出去。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越发的两眼泛着淫光,自上瞧到下。
晴雯被他瞧得直哆索,下意识的伸手护胸向后退。还好,正当紧急之时赵德芳自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此等情况便是面上一寒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走到晴雯身边,将她推入床上,将床帘放下。
那人便不乐意了,大声道:“喂,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小心你陈老虎爷爷发威,拔了你的皮去。”
“放恣……”赵德芳一声轻喝,这与生俱来的威信便显了出来。这陈老虎也不由得退了一步,寻思了一下才道:“怎么,难道你是那娘子的父亲吗?”
赵德芳一怔之下竟然无语,而晴雯本是怒极的,这会儿捂着嘴只想笑了。说来这赵德芳生得极显少的,无论是谁也不会相信他已是而立之年。偏这陈老虎倒是瞧的真切,一语便道破了他一直耿耿于怀之事。
“我是她的相公……”赵德芳脑羞成怒,直接便说出心中想法。
床上的晴雯正挑着帘子想瞧男人吵架,听到这句话差点没从里面栽下来。却又刚好瞧见欧阳春自外面走进来,这人一羞就差拉被子蒙脸了,连外面的情况都不敢再看。
“相公?”对于这个回答陈老虎表示怀疑态度,上上下下瞧了赵德芳几点笑道:“即是夫妻为何要分开来住?”
“未过门的妻子。”赵德芳并不惊恐,似真有其事般道。
陈老虎倒是沉默了半晌,才冷笑道:“这也不能怪我,是那个女子不知脸耻冬日开窗,披散着头发正视楼下男子,这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在古代,晴雯这种行为确实有此等嫌疑。听到他这样讲,床上坐着的人不淡定了,大声道:“放屁,我是去瞧梳子掉哪里了,谁有空勾引你这第三医院跑出的神经病。”她这一急也不管这话别人是否能听得懂了,便脱口骂出来。
赵德芳也皱了皱眉,然后听闻晴雯解释后竟然道:“你说他勾引,可有情书信件,可有人做凭证?”
“她那明明是随意勾引男子,还要什么凭证?”
“那就是没有了?既然此事因误会而起,你却踢开房门擅闯女子闺房,此等行为可是有违国法,我们只有公堂说话去了。”说着赵德芳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言下之意欲去靠这陈老虎。
可是陈老虎仗着娘舅是县官哪里怕这些,大笑道:“走就走,谁怕了你这个书生。”可他刚走到门前却被另一只手拎住,大吃一惊之时却连惊叫也没来得及人便被生生的扔出了二楼。
只听得一声闷响,然后便是杀猪似的嚎叫。
“杀人了……”一边看着这一切的小二大吃一惊奔下楼去。
欧阳春苦笑道:“我拿捏着力道,不会死人的。”
“可是瞧样子只怕伤残是免不了的。”赵德芳道。
听到对方残了,晴雯自床上跳出来,笑道:“哪里残了,我要看。”说着爬着窗子向外瞧,只见陈老虎变成了陈猫咪,抱着两只腿在地上转滚,边滚还边叫喊道:“唉呀妈啊,痛死个人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了那个娘皮的,痛死个人了……”
“叫成这样,真的是死不了的。”晴雯抽着嘴角道。
“你且到我的房间去,这里很冷,此事交我们便是,不要随便出来知道吗?”此女子刚刚气极竟然骂人,若非亲耳听到他当真不信。不过,她倒也是爽快,竟然当真毫不掩饰起自己来。
可是,眼见着楼下突然自陈家奔出二三十个家丁,扶人的扶人,杀上楼的杀上楼。
欧阳春道:“你们且到一边避避,我来应付。”
赵德芳摇头道:“本就是她无意中惹的事端又怎好让欧阳先生代罪呢,还是交给我吧,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晴雯很想声明,这人不是她扔下楼的,所以关她嘛事。不过,赵德芳自愿将事情揽在手中,只怕是很有把握对付那个娘舅。
正想着,却见赵德芳已经将她拉到另一个房间,开了房门便将人塞了进去。在此同时,那二三十个家丁已经杀到。
晴雯自然不放心,将门欠了个缝向外面偷偷张望。
只见赵德芳反正坐在了椅子上,一脸丛容不迫,此等情形竟然让怒气冲冲跑上来的家丁们停了下来,没有冲上来直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