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抽油烟机
“嗡嗡”
转着,将排骨的香气漫到后院。
任祁风靠在门框上,看着陆煵剖鱼的背影——刀刃划过鱼鳞的动作利落,不像当年在野营时,连鱼胆都能戳破,被他笑了好一阵子。
“你说,”
任祁风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灶台,“当年如果没有发生那些,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光景?”
陆煵刮鱼鳞的手顿了顿,水花溅在他手背上。
“或许吧。”
他把鱼扔进锅里,热水
“咕嘟”
冒起白泡,“但现在这样,也挺好。”
“是啊!失而复得!”说完,任祁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俩还是乖乖的做我们的煮夫吧!”
任祁风笑了,转身去盛排骨汤。砂锅里的萝卜炖得透亮,是甚珈祈爱吃的
——
她总说炖软了的萝卜像。
后院的笑声飘进来,是向海尘在喊:“甚珈祈!!你耍赖!!明明是你先提尿床的!”
甚珈祈的声音带着笑:“我那是梦里找厕所!能一样吗?”
任祁风端着汤碗出去时,正看见向海尘把甚珈祈的拖鞋往树荫里挪了挪,怕她脚沾着露水。
阳光穿过玉兰树叶,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碎金似的光斑,像极了当年在训练场,他们几个人挤在一起分吃罐头的样子。
躺在树荫下的甚珈祈,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就这么披散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又成熟又妩媚,一袭白色的长裙让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高贵又典雅。
“汤好了。”
任祁风把碗放在石桌上。
甚珈祈舀了勺汤,忽然朝他眨眨眼:“祁风,你看海尘现在多贤惠,陆煵算是捡到宝了。”
向海尘的耳尖红了,伸手去抢她的汤碗:“就你话多!”
手指碰到碗沿时,却故意放慢了动作,怕烫着她。
陆煵端着鱼汤出来时,正撞见这幕,故意板起脸:“太阳,你让着点珈祈~”
嘴上说着,却把刚剥好的虾仁往向海尘碗里放
——
那是向海尘爱吃的,以前总说
“陆煵剥的虾仁没有壳,像在喂猫”。
向海尘咬着虾仁笑:“我哪敢啊,她现在可是孩子王,宋回,星眠她们都帮着她!”
甚珈祈哼了一声,却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吃你的吧,瘦得一阵风能吹跑。”她的指尖擦过向海尘的手背,忽然顿了顿,他还是太瘦了!
风信子忽然落了片叶子,打着旋儿飘到甚珈祈的躺椅上。
她伸手去捡,任祁风却先一步捏在了手里。
他把叶子抚平,夹进她放在一旁的书里
——那是本旧相册,夹着他们所有人的合影,照片里的承欢正揪着宋琛的耳朵笑,背景是初升的太阳。
“在想什么?”
任祁风在她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太阳穴——她最近总说头疼,医生说是旧伤的后遗症。
甚珈祈摇摇头,把相册往他怀里塞:“看你们以前多傻,训练服的扣子都扣错。”嘴上笑着,声音却有点发飘,“你说承欢要是看见星眠,会不会喜欢?那孩子跟她一样,笑起来眼睛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