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羽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的视线落在窗外庭院里飘落的第一片枯叶上。
他记得前两日,像往常一样和楚听澜同塌而睡,相拥而眠时,楚听澜的指尖冰凉一片,那时他只当是魔族寻常的凉意,如今才惊觉那是寒冬的前兆。
可是………
妖王殿的暖炉再暖,也暖不透魔族冰原的风;他床榻上的锦缎再软,也送不到楚听澜枕边。
他没办法将妖族整个冬天的温暖送给听澜。
盛星羽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了夜晚,伴随着他到达了魔族。
“哥哥怎么了?是谁让哥哥不高兴了吗?”
盛星羽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绪,楚听澜都能敏锐的感知到,更何况是这般明显的情绪异常,他自然瞬间便察觉到了哥哥的不开心。
盛星羽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陈旧的墙壁以及补了一次又一次的屋顶,神色有些凝重,“阿澜,马上要入冬了,我们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
楚听澜一怔,旋即莞尔,语气轻松道,“哥哥是在担心这屋子没办法过冬嘛?没关系的,等到寒冬的时候,听澜控制身体,哥哥不会感受到寒冷的。”
盛星羽:………
盛星羽生气了,他冷着脸问,“那你呢?”
“哥哥是在担心听澜吗?”
楚听澜眉眼弯弯,“我没关系的,魔族到寒冬我早就已经适应了,冬天都是一样的冷,再冷也不至于冷到哪里去。”
更何况………
楚听澜唇角弯了弯。
今年,有哥哥陪着。
他还记得娘亲离开的那个冬天,冷宫的雪,一寸寸漫过破落蒙尘的台阶,他蜷缩在娘亲曾经待过的草垫上,而那时,那片草垫上,斑斑点点的浸透着娘亲早已干涸暗沉的血迹。
那草垫子和一条破旧的被子,是他为数不多能抵寒的东西。
那是他记忆中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记忆里一切都暗沉无光,他几乎要冻毙在那个冬天。
曾经冷宫里最寒冷的那个冬天都捱过去了,如今有哥哥陪着,自然更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