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听到凌璟的闷哼声,声音里确实夹带了一抹微微的痛楚,她也分不出真假,只得乖乖得听话,任由凌璟这么抱着。
谁让病号最大呢,她暂且就充当一回止痛药吧。
两人静静相拥,依偎在床榻上。
刚经过一场厮杀,卫长蕖有些疲惫,趴在凌璟的怀中,浅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梅香,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两只眼皮竟然下沉,睡了过去。
凌璟听到卫长蕖呼吸声越发均匀,垂下眸子,见她微微阖着双眼,浓密的睫毛搭在脸上,像两柄小扇子,双颊微微粉红,撅着樱红小嘴,模样有些酣甜可爱,他勾起唇角,温如玉润般轻笑,继而,抬起又一只手,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极为爱怜。
幸而,今日没什么事情。
他就说,他与小丫头的缘分不该如此浅薄。
凝视了卫长蕖片刻,凌璟将手移开,扯了扯床上的丝被,轻轻搭在卫长蕖的身上。
卫长蕖一觉睡到了傍晚。
醒来,便在烟水居陪凌璟用了晚膳。
两人刚用完晚膳,门外,传来了几声叩门声。
“世子爷,属下有事禀报。”紧接着,惊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嗯,进来。”凌璟悠悠道。
房门被推开,惊雷走了进来。
惊雷走进房中,正见凌璟悠闲的躺在一张软榻上休息,卫长蕖坐在他的身侧,将剥好皮的葡萄喂到他的口中。
见此情景,惊雷脸上的表情微微颤抖了两下。
世子爷受这次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啧啧……瞧瞧这待遇,千载难逢啊。
凌璟见惊雷傻愣神,淡淡瞟了他一眼,道:“可是查到什么眉目了?”
一道悠悠淡淡的话音在耳旁响起,惊雷回过神,看着凌璟,点点头。
“世子爷,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枚墨色玉佩是窦家的一名护卫买去的,极少有客人买墨玉,宝玉阁的掌柜记得很清楚。”
听了惊雷的禀告,凌璟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眸底溢出一抹嗜血的冰冷。
惊雷看了凌璟一眼,又道:“今日,那宝玉阁果真出事了,多亏世子爷提醒,属下早去了一步。”
“窦家的人,动作还真是利索啊。”卫长蕖凝眉道。
想起昨日惊马的事情,卫长蕖眸色下沉了几分,脸色极为不好看。
今日刺杀之事,多半与昨日的事情有关。
她不就是讽刺了那女人几句吗?至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敢在官道上拦截杀人,可见,窦家的人有多耀武扬威。
“凌璟,今日刺杀之事,可能与昨日的惊马有关,是我害你受伤了。”
想到凌璟因此挨了一剑,卫长蕖心痛难耐的同时,又十分内疚。
昨日,确实是她行事太莽撞了。
这里毕竟是尚京,虽然窦清婉不足畏惧,但是她背后还有将军府撑着。
凌璟听了卫长蕖的话,转过眼眸,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见她正拧眉,沉脸,十分自责,心痛,他的心亦跟着抽搐了两下。
伸出手,握上她的手背,爱怜的将她的一只小手覆盖住。
眸色里的冷意瞬间消除殆尽,目光柔和的看着卫长蕖,温声如玉道:“蕖儿,你我既如此亲密,不分你我,就算我为你受伤,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