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看着卫长蕖,想着昨儿晚上的事情,又问道:“蕖儿,昨日晚上,那么晚了,你咋还和凌公子在一起?”
卫长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就知道,她娘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
江氏见卫长蕖蹙着眉头,一时不答话,又开口道:“蕖儿,凌公子人虽然好,但是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与男子待在一起,总归是不好的,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说罢,江氏还叹了一口气。
卫长蕖见江氏说得语重心长,揉了揉太阳穴之后,道:“娘,你就别瞎操心了,凌璟昨夜只是来给我送一样重要的东西,送了东西,他便离开了。”
虽然她不在乎那些姑娘家的狗屁名节,但是却不想让江氏担心。
“这样就好,娘相信蕖儿是个懂事的。”江氏便信了卫长蕖的话,没有再多问。
吉祥客栈。
窦清婉静坐在八仙桌前,手里捏着一只茶盏,绝美的脸上阴郁一片,一双杏花目染了几分戾气。
芍药伺候在一旁,见窦清婉脸色不甚好看,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缕明媚的光线穿透窗棂,落在了八仙桌前。
窦清婉挑着一双杏花美目,两道视线落在地板上的光斑上,凝眉思索。
阿七,阿六出去了这么久,按道理,应该早就将事情办妥了,为何此时还不见二人回来,莫非,事情又办砸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窦清婉眼角的戾气逐渐加重。
不知不觉间,她手下用力,紧紧握住掌中的茶盏,几乎是要将茶盏捏碎一般。
芍药见时辰不早了,便看了窦清婉一眼,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道:“郡主,要传早膳吗?”
她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加之窦清婉又在想事情,哪里听得见。
芍药见窦清婉没出声,再一次鼓起勇气,询问道:“郡主,要传早膳食吗?”这一次,声音加大了一些。
此番,郡主偷跑出府,若是她照顾不周,让郡主饿瘦了,或者是病了,将军一定不会饶恕她。
这一次,窦清婉倒是听到了芍药的话,她眼眸一转,带着戾气的视线落在芍药的脸上。
芍药碰上窦清婉的眼神,吓得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窦清婉冷盯了芍药一眼,才道:“嗯,传膳吧。”语调有些不悦,但是却没有要发火的意思。
芍药吓得后背浸湿,见窦清婉并没有发怒,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道:“是,郡主。”说罢,她利落的转身出了客房。
这一日,窦清婉足足等了一整天,却始终未见到阿七,阿六回来复命。
而她雇佣的那几名黑衣人拿了钱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完全全得不到十里村的消息。
窦清婉又怒,又急,来来回回的在房中踱步。
真是没用的废物,连一个村姑都对付不了。
芍药见窦清婉来来回回在房中踱步,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连额头上都鼓出了青筋,她也不敢劝说一句,只能低眉顺目的站在房中一角,小心翼翼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再惹了窦清婉不快。
灵泉山别院。
惊雷,闪电二人依照卫长蕖的吩咐,先将惊雷,闪电二人的手指甲,脚指甲硬生生扒掉,然后再寻了个大粪坑,将二人丢入其中,泡着。
虽是六月的天,但是那粪坑却也是冰冷的。
一潭乌漆墨黑的粪水,散发出浓浓的恶臭之气,只见粪池的中央,正露着两颗人头,这两人正是阿七,阿六无疑。
粪池的上方,顶着毒辣的日头,刚过去一天,两人的嘴唇均已干裂泛白。
一阵接一阵恶臭之气转入鼻孔,再侵入到肺腑之中,早将二人熏得七荤八素,死去活来,这种想死却死不了,漫长的等死过程,最是折磨人。
粪池中,阿七,阿六皆微微阖着眼眸,突然之间,耳边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