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当然不是。原来的家具在卖房子的时候都卖了了,这些都是后定制的。”
蓝斯捷坐在沙发上,很是:“卖了?为什么卖了?”
“嗯,卖了就是卖了,搬家就卖了呗!”浅浅笑着说。
蓝斯捷却看得出那笑并未达眼底,却也不好多问。
倒是浅浅,好像回忆般,径自说起来了:“重男轻女是件很讨厌的事。因为没有女孩,爷爷奶奶并不喜欢我们姐妹。”
所谓爱屋及乌,讨厌恐怕也是吧。偏偏浅浅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学不来阿谀奉承那套,所以,连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也不喜欢了。从最开始的漠不关心,到后来的恶语相向,亲情逐渐破裂。
浅浅用很平淡的口气叙述着,仿佛事不关己般。这种平静的背后是从一开始的在梦中哭醒到后来一切波澜只压在心中的心路历程。
浅浅:“机缘巧合,我读初三的时候,在市里的大舅家拆迁,他们自己留了一个三室的,还剩下一个一室的,所以就搬来市里。购房钱不够,只好卖了老房子。”
如果没有看到她眼角的湿润,蓝斯捷会以为浅浅只是在讲述一件别人的事。
浅浅说:“亲人,不是别人,一旦伤了,比别人伤了更疼。我想爸爸不是不怨的,却从来没听他有过怨言,孝心依旧。”
蓝斯捷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爷爷只有爸爸一个儿子,还有个女儿,虽说是军政家庭,可自己一生下来就被众星捧月般宠着,根本无法体会浅浅那种心情。可是就算能体会又能怎样呢?只能讷讷的说:“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呵呵,没事,我早就想开了。只是我妈妈,偶尔还是会觉得心理不平衡。现在我们的关系比最普通的亲戚好一点。开了这家店之后,首先就要了包间,按照老家的格局布置的。本来还想在那边搭个炕的,”浅浅指着左边的长沙发说:“后来没有工人会,加上哥哥们都不是很同意,就不了了之了。”
看看那个长沙发,蓝斯捷还真想象不到在这栋楼里搭个炕会是什么样的景观。
“老麦他们恐怕不是‘不很同意’而是,很不同意吧?”蓝斯捷揶揄她。
“嘿嘿,你猜到啦!”白痴浅冲他傻笑。那笑容,有点傻,却是那么的灿烂明亮。蓝斯捷就被这灿烂的笑脸闪了,定定地微笑着看着浅浅。
“对了,你一会跟我开车去超市吧!然后再把车帮我送回家。我要回家住一段日子。”
“回家?开车回去?”
“嗯,我家就在l省c时,开车才5个多小时。”浅浅放下筷子,擦擦嘴。
“好。”
超市里,二人一人推个车,才一会儿,浅浅的车就满了,蓝斯捷一看,那里面什么都有。牛奶,水果,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几根淮山;忍不住就问:“你这是回家啊,还是郊游啊?”
“回家。我妈说家里的淮山不好,让我带回去些。至于那些,恰好我家里也没有了,顺便买点。嘿嘿。”(北北:你现在买了,不怕过期么?浅浅:我愿意,要你管!)
看看自己车里满了,顺手就把一包卫生巾扔到蓝斯捷的车里。待蓝斯捷看清她扔了什么进自己的车里,嘴角抽了抽,只觉得气血翻涌。
“嗯,差不多了。对了,糖。”准备去收银台的时候,浅浅又想起来什么。
“你能吃糖?”蓝斯捷诧异。
“不吃,不过为了预防低血糖,我包里通常装着几块奶糖,或者饼干什么的。”浅浅并不奇怪蓝斯捷这么问,仿佛他本来就应该知道一样。
“一共两百零一毛。”收银员。
“两百零一毛?呃,居然多出个一毛来……”浅浅很汗,从来没遇过这种事,递给收银员三张一百的。
“对不起,您有零钱吗?一百的我没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