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畏惧聚平军的士兵,听见声音,噼里噗隆地赶出来。
温千岚大为方便,运起妖瞳观察,“寻找失散亲人,抱歉打扰了。”
两条街外——
罗宁坐在门槛抱着膝盖,小脑袋埋在臂弯间。
低低的抽泣声与颤动的肩膀,是她在压抑着哭泣。
年不及十六,摊上了此等事情,除了哭,还不能大声哭喊,她已不知该怎么做。
其父遭被打伤,其母重病在床,这些全是纪长兵害的。
她原本只以为,其母汪氏是积劳成疾身体有恙,可病况加重,岂知是被人下了毒,为了逼她就范。
罗宁满心冤屈,却是无处伸张。
方才,邻居帮忙照料罗父罗母时对她说,如今只有从了纪长兵一个办法。对方是镇主的儿子,在方华镇权势通天,怎么与之相斗,只有让他满意了,赏几颗丹药,才能为罗母解毒祛病,为罗父疗伤。她再倔强反抗,只会招来更大的祸事,恐怕连万丰,也逃不过毒手。
罗父罗母自不肯让女儿,为了他俩屈从歹人去受尽屈辱,准备趁明早一家逃走。
逃出方华镇,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在外面饿死,总好过被欺负死。
他俩是绝不肯让女儿罗宁,去给人为奴为婢,来换他俩苟活。
奈何二人现都下不了床,怎么去逃走,伤病在加重,只会越来越糟糕。
“我该怎么做,谁能帮帮我……”怨恨、绝望,塞满了她小小的心头……
月色清凉,一夜无话,天已大亮。
修为二转一阶,找人而已,温千岚未觉乏累。
只是频频失望,遇到相像之人,辨认后又不是,颇为折磨心神。
他心中的焦躁,愈见浓郁。
刚查看完一家,他的脚步不禁迟疑,拧起眉头瞧向四周,“嗯?”
忙了整夜的两名军士哈欠连天,于朋小心翼翼地问道:“汪爷,怎么了?”
温千岚却是闭上双目,放开耳力。
借风仔细分辨声音,他指向一侧,“那面怎比较吵闹,是何地?”
“呃……”于朋不知对方具体问什么,哑口之后,忙说道:“军营校场在东面,督使营帐也在那边……”
督使为军职,与镇主平坐,为各大统领亲自任免,负责督察新制的推行,及协判兵民、军需、赋役、狱讼等公事。
刻下,罗宁正跪在督使军帐前。
她跪伏在地,哭声喊冤,“军爷,民女冤枉!”
胡思乱想了整夜,她不肯去屈从,势单力孤反抗不了,她唯有告状申冤。
去镇衙状告纪长兵,铁定是不行,去军营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