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聂小虎点了点头,“卢氏在哪里?”
“她就是!”,邵宜福指着身旁正在抹着眼泪的一名年轻女子说到。
“奴家卢氏,贱名春花,见过大人”,卢氏抽泣着说到,微微道了一个万福。
“尸体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就在地下储藏室”,卢氏答到。
“带路!”
“是”,卢氏微一点头,当先朝着房门走去,聂小虎等人紧随其后,在聂小虎与唐毅斌和几名捕快进入屋内后,石凝等人则在房门两侧一站,邵宜福知趣地停在了房门口。
进入屋内,聂小虎等人随着卢氏径直走向了后面厨房,在厨房的右侧地面上,有一个方形的盖板,盖板是开着的,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卢氏取过旁边桌子上的一盏油灯,举着进了洞口,洞口处是一道台阶,斜斜向下延伸,在向下走了约五六步之后,台阶处又是一道铁门。
铁门此时是开着的,门口处有一个木制的花盆架,架子上并没有花盆,而是放着一把打开了的铁锁和一条铁链,锁上还插着钥匙。
铁门后面,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室内漆黑一片,唯有卢氏手中的油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在灯光的映照下,聂小虎看到密室的地板上躺着一具老者的尸体。
“去弄些火把来!”,聂小虎吩咐到。
很快,五名捕快举着火把下到了密室之中,整间密室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密室不大,正方形,三面墙边都是两米高的木架子,每面墙边的木架子都被分成了三层,架子里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每层架子的隔板上都挂有一个小木牌,小木牌上分别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
密室内有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支毛笔搁在砚台上,聂小虎轻轻地捏了捏笔头,已经干涸发硬了,桌上还放着一盏油灯,灯里已经没有灯油了,桌旁是一把方凳,凳面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灰尘,尸体就躺在方凳的旁边。
室内地面上布满了灰尘,地面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足迹,但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的,木架上的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也是丝毫不乱,桌面上附着浅浅的一层灰尘,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
“比对一下地上的脚印,看看除了死者留下的,可还有别人的”,聂小虎吩咐到。
立刻有两名捕快开始了细致的比对工作,仵作也开始检验起尸体来。
聂小虎围着密室走了一圈,没有落下任何一个角落,书架上的书整整齐齐,大约有千余本,除了书没有任何别的东西,方凳上也有脚印,显然曾被人踩过。
聂小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桌上的那盏油灯上,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没有落下油灯的任何一个部位,灯身是铜制的,在火光的映射下泛出绿幽幽的光泽,聂小虎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这才点点头,将油灯轻轻地放了回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敲门砖(4)
紧靠着台阶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字画,画的是岁寒三友松竹梅,画上原有几行小字题诗,现在却被几行大一点的字迹给盖住了,只见画上写着“一无是处,生有何用?出人头地,死亦何妨?”
聂小虎站在画的前面,凝视了起来,虽然刚进十月,但密室内的阴冷仍使得他禁不住打了几个寒噤。
良久,聂小虎这才转回身,不再看那幅画,伸手在架子上随便抽出了几本书,大体上翻了翻,又将书小心地放回了原处。
勘察完现场后,聂小虎回到了院子里,看着卢氏说到:“你将事情的经过说一说吧!”
“是,大人!”,卢氏哽咽着点点头。
“老爷是个读书人,酷爱读书,他满腹经纶却又不喜功名,隐居在这小山村里,那间密室就是他用来藏书的地方,老爷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去一趟的。
前天我回汝阳县娘家省亲,就只有老爷一人独自在家,原本打算在娘家多住几日的,但想到老爷年事已高,留他一人在家我着实放心不下,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就在今天早上,我回到了家中,却是见不到老爷的身影,我想他可能是去了密室,于是便下去寻找,没想到……”,说着话卢氏又掩面小声哭泣了起来。
“你去密室的时候,那道铁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
“自然是开着的,大人为何这么问?”,卢氏疑惑地问到。
聂小虎没有回答她的话,接着问到:“那你可曾动过门锁?”
“没有”,卢氏摇了摇头,“我下到密室,刚过铁门就发现老爷躺在地上,我吓坏了,赶紧跑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老爷已经去了,身体都是冷冰冰的!”,卢氏放声哭了出来。
“家中可还有其他什么人吗?”,聂小虎面无表情地看着卢氏。
“老爷还有一个侄子,名叫邵树森,他住在城里,一年回不来几次,也不知他在城里做些什么”,卢氏止住了悲声,哽咽着说到。
“总捕头!”,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