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远比月光明亮,肆意的在绸缎上流淌,毫无保留的勾勒着女人姣好的身材,好像将整片明媚的春光都披在了她的身上。
堆叠着布料的松散荡领盈满了日光,随着起身的动作,
洒落在锁骨下那片隐秘的雪岭。
雪白而起伏,是不能被人窥见的景色。
陆时蓁眼睛看的有些直,原本放在许拾月腰上的手就这样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了下来。
没有人一开始就能将人体画的惟妙惟肖,基础就是要不断的临摹才能打好的。
陆时蓁这些年临摹的人体没有上千张也有大几百张,按理说早就应该对这些没有反应才对,可为什么……
陆时蓁正这么想着,一双长腿就迈入了她的视线。
许拾月从她的衣帽间走了出来,没有换衣服,却拿出了一套不太符合她风格的裙子:“这套衣服是我上周刚买的,穿好后就下来吧。”
衣架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许拾月将手里的衣服放到陆时蓁身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吻在前,陆时蓁对许拾月对她什么都没做的行为感到了一丝诧异。
明媚的日光将夜晚的黑暗扫的一干二净,像是一条线将昨夜与今晨分了开来。
陆时蓁就这样摸着手边衣服微凉的料子,在上面嗅到了属于许拾月的淡淡清香。
一切好像恢复了过去的状态,许拾月还是过去的那个许拾月。
昨晚的暴戾偏执,甚至病态,仿佛是一场动荡不安的梦。
只是陆时蓁没有意识到。
在她自己的身上,也早就有了属于许拾月的味道。
被许拾月亲自沾染上的。
这些年陆时蓁糙惯了,已经很久没穿这样昂贵高档的衣服了,没人帮她还真有些生疏。
就在她别别扭扭终于将半裙穿好的时候,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这种敲门声陆时蓁格外熟悉,紧接着那个她阔别五年未见的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十六小姐您好,许小姐让我上来看看您是不是换好衣服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换好衣服,就可以跟我下去用餐了。”
一时间,陆时蓁恍如隔世。
不只是圆子,她在这个家留下的人,许拾月都有很好的对待。
她还记得自己刚穿到这个世界时,孙姨开口便跟她没有陌生感的对话。
现在倒像是将过去的生疏补了回来,孙姨就这样站在门口,体态端庄,字里行间都是一个管家不苟言笑的距离感。
陆时蓁有些讶异许拾月竟然没有对孙姨说自己就是“陆时蓁”,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连许拾月自己也并不确定吧。
孙姨的到来像是从侧面印证了什么,让陆时蓁微微放了下心。
她点了点头,像个客人一样礼貌道:“好,麻烦您带路。”
陆时蓁还记得湫湫对自己的叮嘱警告,她装作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家,跟在孙姨身后下了楼。
比起昨晚月光下粗略的轮廓,日光下这间别墅的布局就更加清晰了。
也愈发的印证着“一切如旧”这个词语的意思。
这个家里的所有布局都还是自己离开前的样子,就连过去自己为许拾月安装的扶手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