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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里带着些许调侃又掺着两分无奈，那稍稍勾陷的嘴角里吐着些许玩味又掺着两分宠溺。

潘成笑着抬手接住压在嘴角的纸巾轻吐道“您不会。”

白博似溺爱般垂脸勾唇叹出一笑便转头捻起叉咬进一块鲜果，脸上的笑意随着咀嚼与吞咽自然地一点点消散。

新春的夜晚就似两人间过去的每一个寻常的夜晚般，潘成睡在那温暖的怀抱里，白博合眼在那平稳的呼吸间。

第127章117｜知情

节日总会随着时间出现又消失，就像市井里街道上出现又被清扫的垃圾。

深夜里的玻璃盒子独自亮在一片黑暗里，无声陷在沙发里的白博忽然说道“我饿了。”

“您可以等我一下吗？很快。”潘成边说道边扭头去看白博。

白博挑眼看向潘成便放下手机说道“我去车上等你。”

潘成的回应消散在那玻璃门的摆动间，当他很快结束手上的工作出现在那辆黑色的轿车旁时白博正敞着所有的车窗咬着正燃的香烟，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将脑袋伸进车里问道“您想吃什么？还是出去吃？”

“上车。”白博稍稍侧头说道。

那指间里的香烟随着安全带相继入扣的声音而落地，那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在便利店的玻璃外驶过又停稳在市井里的街道旁。

白博牵起潘成的手就抬脚朝沿街的一家餐饮店走去，露天的餐桌与那廉价的折叠凳如它们过去的数个日夜般接待着到此的顾客。

两人落座在室外，掺在那些各色的食客里，他们是那般平常又不起眼，像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与朋友一同到此来吃一顿寻常的宵夜，无人在意那看似并肩而行的两个男人，亦无人留意那藏在两具身体间相牵的手。

服务员在忙碌间看到落座却还未点餐的顾客，那带着些许岁月痕迹又起皮的过塑餐牌随之落在光滑无桌布的木质餐桌上。

潘成转眸看了看白博便熟练地开始点餐，他毫不意外地看见服务员脸上那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神情，他对此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他就似以往般对此视若无睹地将餐牌递回又道去一声谢。

两人就似以往般或沉默或交谈两句地等着餐，餐食相继置桌，那被握在手里的手机或被夹在指间的香烟皆相继被置下。

两人在进食间不时对视一息又不时说上两句话，潘成还是改不掉食不言的习惯，他每每都要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再开口说话，而白博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从未在意过潘成在餐桌上回应不及时的情况，潘成也因此不再匆匆咽下还未完全咀嚼的食物。

潘成正咬着嘴里的食物注视白博，双眸里倒映着对方稀松平常又不甚在意的模样，那张厌世脸上的双眸正映着桌上的餐食，他咽了咽喉便开口想要回应对方刚刚说的话，不想却看到对方抬起的脸上正浮现出一抹恼怒，他嘴里的话随之一点点消散。

白博看都没看潘成一眼就后仰身体稍稍侧身拎起隔壁桌散落在地的空酒瓶，一道抛物线随着挥动的手臂出现在空气里，只因他看见不远处那个刚坐下就装模作样准备离开的Psycho。

嘭——

玻璃瓶砸碎的声音没能惹动预见这一幕的潘成，却惹动了周遭的食客，食客们纷纷或好奇或受惊地转动脑袋。

那个呆站在桌椅间的人成了食客们视线的焦点，那个握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的人在玻璃瓶碎在其脚边后仍呆站在原地，贴在耳边的手机依旧没能被放下。

一时无声的桌椅间冒出一道沉冷的男声正说道“去哪？”

食客们的视线随之落在白博身上，那稳坐的身体与那厌世脸上的不悦让食客们纷纷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那些在自身条件反射下抬起餐桌的食客也随之缓缓放下餐桌，那些被握在手里的折叠凳也相继地轻轻置地，那些站起的身体亦重新落于折叠凳上。

而潘成只是默默地将视线从Psycho的背影上移开又落在眼前的餐桌上，那呆站的Psycho终是在保持呆站几息后似泄气般放下手机又转身走到白博身边，他抬脚勾了勾折叠凳就往下坐。

白博挑眼一直注视着Psycho，他盯着那张半垂的脸无声地让自己的双手靠近彼此，指尖缓缓将其上的戒指摘掉。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出现在这条嘈杂的街里，它引不来过多关注，就像那砸碎的玻璃瓶，只有周遭的食客一边咬着食物一边在看戏，而看见这一幕幕的服务员就似什么都没看见般抬动静止的双脚就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

啪——

巴掌声再次出现，亦再次落在Psycho的脸上，他双手握着自己的双膝缓缓将被打偏的脑袋摆正，垂落的双眸依旧垂落，就像一旁的潘成般。

那击出声响的手张开五指便钳住Psycho的脸将其脑袋猛地向上仰。

“讲几次，你这张脸不要再弄花了，听不懂人话？”白博沉着脸冷声吐道，语调不重声音亦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生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