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轻应一声便放下手机,那一副认真在听的模样让潘成垂眸勾出抹浅笑,他接着说道“一楼前台被逼得没办法,自己包括家人都在被威胁,我不得不亲手收下这份东西。”
潘成扯了扯笑容,说不清自嘲道不明无奈,他的视线随之落在纸张上又道“有一就会有二,这不是第一份,也不止一个前台以被辞退的名义离开公司,我不能一直视而不见。”
一抹苦笑随着话音浮现在潘成脸上,白博无声地注视潘成,潘成一抬眼就掉进那双眸里,他缓缓笑了笑说道“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我。”
“这份东西往上没人会拿正眼看,往下不是能力不足就是风险太大,你这样的刚刚好。”白博平缓地说道,只做合理的推断不带任何其他色彩。
潘成摇头叹笑道“城中那么多合适的人他不选,非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这种东西讲得是你情我愿,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白二少一样容不得他人拒绝。
对方能逼潘成收下这份东西却不能逼他答应,而眼下的他就像被一块狗皮膏药粘上一般,又没办法彻底撕掉这块东西。
他无声扯着笑容咬上吸管,整个人陷在椅里又回到刚刚的状态,似苦思又似郁闷,视线持续停留在桌上。
白博无声合了合眸,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踏足这间办公室的时候,那时的他就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对潘成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对方和女爵一样干净,干净到连公司的名字都没机会被摆到他面前。
潘成不同于女爵,他认识女爵的亡夫,而潘成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而这个陌生人当真做到了所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这份干净不会被摆到他面前,这样的人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白博合了合眸勾笑吐道“想到是谁在跟你玩栽赃嫁祸了吗?”
潘成不禁愣了愣,他就算再蠢此刻也该想到是谁了,那双眸不免沉了又沉。
“想到了?”白博含笑轻问道。
潘成勾起抹笑容朝白博点了点头,嘴角里满是挥之不去的苦闷。
“同一个人?”白博抬了抬眼问道。
潘成合眸再次点头,脸上写满无奈。
“上次在一楼对你动手的那个人?”白博轻声问道。
“我想不第二个人了。”潘成扯了扯笑容叹道,视线随着话落回到桌面上。
“在想什么?”白博轻声问道,话语随着他的脚步停在潘成身边。
“在想这样做会得到的好处。”潘成应声说道,视线始终没能落在白博身上。
“钱。”白博轻吐道,视线与潘成落在同一张纸上。
潘成不禁吐出一笑,他仰头看向白博含笑说道“主人,我不是在说自己,是在说这个人。”
白博提了提眉,双眸正吐着不解,潘成随之转头翻了翻纸张说道“这种东西,找谁合作不是合作?明知道我根本不会考虑还这么大费周章,又是威胁又玩栽赃,我想不到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好像姓潘?”白博似随口一问般吐道。
潘成轻应一声,那置于桌面的手随之落在腹前,掌心轻轻覆在银镯上,垂落的双眸已然失去光泽。
“姓潘啊…”白博似察觉不到潘成的变化般自喃道,他似思索般沉默几息便转身倚上桌沿,垂眸看着潘成说道“他的父亲是不是有两位妻子和一个情妇?第一任妻子带着孩子移居海外,第二任妻子也就是现任妻子,和他生了两个孩子,据说他的情妇也和他生了两个孩子,还是一个好字,一女一子。是我说的这个姓潘的吗?”
“是的。”潘成轻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镯面。
“那他是合法妻子的孩子还是情妇的孩子?”白博稍稍歪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