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得热火朝天,人躁得冒出烟来。
两个老家伙姗姗来迟,青年被其师傅狠狠摁了下脑袋,小伙收到了其师傅吐出的一声冷哼,而两个年轻人则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工作。
“怎么醒了?”青年皱着张脸沉声问道。
“我还没死。”其师傅冷声嘲弄道。
“少你一个不少。”青年也冷着语调说道。
“多你一个也不多。”小伙的师傅突然插话道。
“没你事!”青年烦躁地吐道。
“师傅…”小伙心虚地吐道。
“闭嘴。”其师傅冷斥道,成功打断小伙意图说出的话。
“搞什么啊!玩我们啊!”
暴躁的声音响在另一侧,一声拍桌的声响随之出现。
此处的人无一不眉头紧锁,不是他们太‘饭桶’,而是对面太难搞,和他们预想的一样,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只是他们实在分不清对方的来意,对方就像那蜘蛛丝,无毒却难缠,既玩命缠你又不咬死你。
当‘饭桶’与‘蜘蛛’缠得难解难分时,养饭桶和养蜘蛛的人亦缠得难解难分。
潘成醒在白博怀里,对方的四肢就似那蜘蛛网一样将他擒住,他动了动脑袋在一片黑暗里找到白博的脸,那双眸在黑暗是那般明亮,就像黑夜里忽然出现的远光灯一般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一个人知道对方已然醒了却装不知道。
一个人知道对方已经醒了却纹丝不动。
两道平缓的呼吸持续盘旋缠绕在黑暗里。
“怎么了?”白博忽然哑声吐道。
“想让您多抱会…”潘成细声喃道。
“下去吧。”白博边说道边收回自己的手脚。
潘成应声起床落地,房间的灯随之亮起,又在房门打开的那刻熄灭。
白博缓缓在黑暗里睁眼,手机屏幕随之被点亮,他就这么窝在被窝里看潘成乘电梯,又看对方如常走在一成不变的路线上。
仿佛那些考卷与答案从未出现过一般,两人如常见面,又如常相拥入睡。
只有IT部不同以往,皆因他们仍努力地替潘成写下一个又一个答案。
他们面对着难缠却不致命的蜘蛛丝,屏幕对面的另一方就像那逗鼠的猫,每当鼠觉得自己胜利在握时猫便会一掌将其禽于掌下又放其离开,继而伸爪再去捕,掀翻那所谓的老鼠窝却不真的将爪深入其中,反倒留下时间给老鼠重建家园,再等老鼠找上门来,或是直接再次掀翻新家园。
一天接一天,一夜接一夜,但他们不敢真的去喘口气,就怕对面正等着他们松懈。
一来二去IT部的众人都已神经衰弱,一位脑子不太清醒的人忽然吐道“潘总是去哪里请的人啊…”
“喂…你去睡会吧。”另一人好心说道。
“不是啊…真的很像啊…”那人皱着眉吐道。
“喂…激进分子!有没有别的办法啊!”另一人扬声问道。
“在想在想!”暴躁青年依旧暴躁地喊道。
那暴躁易怒又冲动的青年似乎成了他们仅剩的希望,大家都耐心地坚持手上的工作,亦耐心地等待着新的办法。
“Elmo哥!”青年忽然喊道。
“人不在,直接说。”其师傅沉声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