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那就是不相信您,不是吗?”潘成说道,不带反问时该有的语调,反倒透着股真挚的单纯。
这惹得白博吐出一阵轻笑,似被潘成逗乐般,又似满意于潘成的回答般。
“那你是想还是不想?”白博带着点笑意问道。
“不想。”潘成成功地摇头回道,一点都不想,不想知道的心情透过那被蹭动的胸膛传进白博身体里。
白博勾了勾唇角,恶劣地吐道“如果我有呢?在和你建立关系之后,还有。”
“您没有。”潘成随即说道,他仰头在黑暗里寻找白博,连那覆于对方背部的五指都往上走两分,坚定得就像那固执的人。
得不到回应的潘成再次说道“您没有,我知道。”
白博抬了抬下巴闷应一声便伸手将那颗脑袋重新压进怀里。
潘成有些郁闷,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抛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企图让他产生怀疑,他不明白。
白博亦不明白潘成哪来的底气,是因为基本信任,还是因为对方痴恋于他而容不得自身对他产生怀疑。
两人都不愿去深究其中的缘由,沉默出现在这忽然中断的对话里。
潘成很清楚,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在白博吐出‘占有欲’三字后,在他第一时间想要做解释时,他得到了自己并不想获得的答案。
那些越界的感情,那些不该有的喜欢通通在这沉默里清清楚楚地摆在他眼前,他没办法再逃避,没办法再分不清,没办法再骗自己。
这不该有的东西,这该死的喜欢,这本已被自己抛弃的东西。
这忽来的现实让他紧紧皱起眉心,连手里那点布料都被他攥得陷进肉里。
所有的痛苦都源自自己,他该死地活过来了。
酸涩涌现在喉间,酸痛布满鼻腔。
他快要忍不住,又快要憋不住,他强硬地滞停自己的呼吸,狠狠咽下喉里的苦涩。
“起来。”白博忽然沉声吐道,双臂却与他的话语背道而驰,抱着潘成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你需要一点时间。”白博接着说道,不管潘成有没有反应,也不管其有没有变化。
“你需要的一切在这一层楼下面都有,你可以自己去找,也可以让人帮你找,让人带你去。”白博接着说道,他似乎察觉不到那些淌进他衣襟里的热液。
“在你回来之前我不会踏出这个房间,不会嫌你吵,不会制止你,清楚了吗?”白博柔声说道,紧接着动了动脑袋让出些许空气。
“清楚,主人。”潘成哑声吐道,他主动松手撑床,又抬手轻轻拨开白博的手臂,轻缓地从床上落到地上。
房门在那赤足一抬一落间一开一合,房内重新归于黑暗。
白博缓缓吐出一息,他平静地躺在床上听着房外那些模糊的声响。
对方好像在找什么,又好像去换衣服,又好像在外间来回踱步,又像是跑到室外抽烟。
他听不真切,最后只能听清外间房门的关闭声。
潘成出去了,白博起来了。
他拨开房内那厚重的落地窗帘,望着那愈渐明亮的月色缓缓推开玻璃门,脚尖正正停在地轨边缘,白烟一丝丝往那月色飘去。
走出套房的潘成顺着电梯口旁的墙壁跌坐在地面,脸深深埋在双膝里,那抱腿的双手用力得指节发白,指尖却不敢往肉里去,只剩指腹克制地朝身体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