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对方,他只知自己能够承下对方的怒意,不管其怒意有多大,他都能够承受。
在他闭眼前他看见了那微动的眉心,氧气顿时涌进他身体里,他用力地接受氧气的洗礼,重新睁开眼,再次对上那双冷漠的眼。
“说话。”白博冷声吐道。
“主人。”潘成哑着嗓唤道,指尖无力地摸上门板,回暖两分的身体随之往下滑,不想却被白博压住肩膀,那只手没能让他跪下。
“说话。”白博再次说道,声音似不受控般透着两分怒气。
潘成不禁吸进一气,脑子不停地工作却没能拼凑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白博没能等到任何的一声一句,只有那双眸告诉他对方的困惑与努力,他皱了皱眉,抓着对方肩膀的五指不禁用力两分,他歪了歪头视线随即落在对方唇上。
沉默几息,潘成没能给出回应,而白博盯着眼里的双唇终是落下一吻,一吻落得又轻又缓,不等潘成有所反应,白博已然抬起了头,连手都从潘成身上拿开。
潘成扇了扇眼睫,似乎在判断刚刚的一幕是否真实发生过,又似在思索该如何应对。
这一个亲吻不属于aftercare,更不属于主人对奴隶索取,不像调戏,不像玩弄,它来得那么突然又没理由。
潘成带着不安抬眸去看白博,他没看到预想中的任何一个表情,没从对方身上窥见任何他不愿看到的情绪,那双眼里满是惯有的冷戾,浑身上下都是他常见的模样。
他愣了愣,刚刚还满是思绪的大脑眼下已然停转,双唇无意识地微张又闭合。
“在想什么?”白博沉声问道。
“什么也没想。”潘成有些木讷地回道,声音不带起伏,让人听不真切。
“刚刚呢?”白博哑声问道,语调轻缓得似在安抚对方般。
潘成合了合眸,双眸一点点垂眸,他轻声回道“想您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又为什么突然亲我。”他的双眸随着话落抬起,似在向白博讨要一个答案,又似只是在陈述。
白博勾了勾唇角,双眼似那暗角里正准备出击的毒蛇般,他轻声吐道“你觉得是为什么?”
潘成合了合眸又垂下双眸,他接不住这样的目光,自己在对方眼里无所遁形,心里的所有问题都在这一刻得到答案。
对方的暴躁不是突然出现,而是忍无可忍,那个亲吻不是毫无理由,而是一记看似最轻实则最重的惩罚,让他无处可逃地直面自己最不愿面对的情况。
对方窥见了他那些想逃跑的冲动,看见了他控制不住的闪躲,他却可笑地认为对方察觉不到,天真地以为对方看不到。
对方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对他的猜想做出一个又一个让他误会的举动,他错了一次又一次,明明在对方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肯定对方没有喜欢上他,他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去怀疑。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交了多少份不合格的答卷。
他浅吸进一气,开口说道“因为我,我蠢,我自以为是,以为您喜欢上了我,所以不跪,以为您喜欢我想亲我,所以躲,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白博勾着无声的笑,抬手用指背从潘成的鬓角顺着脸部线条轻轻往下滑,力道轻得就像在触摸羽毛。
那指弯停在潘成的下巴,稍稍用力便挑起他整张脸,他的双眸倒映着白博的面容,倒映着那阴冷的笑容。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白博勾着冷笑讥讽道,视线落在那双唇上又道“像你这样的奴隶…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一声嗤笑紧跟着那冷嘲热讽的话吐出。
白博扣着潘成的下颚就压上对方的双唇,压得那般重又咬得那般急,置在对方腰上的五指用力得就像想把人钉在门板上般,撞得门板发出一声震响,他随之撬开了对方不带任何抵触的双唇。
温热的软舌无情地卷走潘成嘴里所能触及的所有氧气,明明颈脖上没有钳制,他却像被死死掐住呼吸般喘不过气来。
那猛烈又粗暴的吻是那般不容反抗,潘成本能地顺应白博的动作,配合着对方,又主动放弃那钻进气管的氧气,任由对方随心所欲地撷取。
他被压得缺氧,却回应得那般情动。
这一吻是那般重那般狠,看似惩罚,但于潘成而言却是一份难得的奖励。
或许是在奖励他看清了现实,又或许是因为他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唇舌早就溢满血腥味,两人却似浑然不觉。
白博多想就此将潘成贯穿,把对方撕碎,再用那些体液混着鲜红将人重新粘合,可他却不能。
两人的思绪皆藏在眼帘后,亦尽数塞进那缠绕在一起的唇齿间。
在不知不觉间白博的手已然从衣摆下伸进去,触上那滑腻的肌肤,五指揉捏着那些软肉,指尖蹂躏着那挺立的红点,几声呻吟随之传出,伴着那细小的水声。
潘成的双手抬起又放下,滑过空气最终选择朝白博的腰胯伸去,他不过刚触到对方的裤头就被猛地掐住颈脖,力道之大让他顿时夹眼皱眉。
啪-
一声轻响,拍掉了那放在裤头上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