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裙背后系带,路焱解开一段,指腹在蝴蝶骨处摩挲,手感绵滑。她对他的触碰向来敏感,没一会儿就讨饶:“明天真的很多事……”
他低笑一声,收了手,吻她眼睛。
“那在我怀里睡吧,”他说,“睡着了我抱你回床上。”
她好久没在他身上睡了,甫一靠进去,困意席卷而来。他习惯性的收拢手臂把她包在怀里,低头一点点地吻她头顶的发。
“你哄哄我。”她困倦着开口。
他笑了一声,拍她后背。
“最近累不累。”
“累。”
“见着我还累不累?”
“不累。”
“我回来高兴吗?”
“高兴。”
“那我不走了好不好?”
她说了声“好”,然后侧头躺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说:“路焱,我明年多赚点钱,你不要这么忙了好不好。”
他低笑,声音低沉。
“明年就不忙了,今年赚钱……有点事要做。”
“什么事呀?”
“你明天就知道了。”
她太困了,没再多问。
反正他总有安排,他的安排总比自己想得更好。
夜色寂静,她在他怀里渐渐睡着。
之前筹备年会的时候钱佳宁和严凛合计了一下,直接把年会当成团建做。地点是上海附近一座度假岛屿,也不用员工表演节目,下午在度假村自由活动,晚上回酒店吃饭,再听封总作为投资人画画饼。
酒店还是严凛他们家的产业,钱佳宁派严凛去问他哥怎么收费,他哥说:“收个屁,直接用。”
精打细算的钱总极为满意,还反问:“你们有钱人家大公子,说话也爆粗口啊?”
严凛说:“我们有钱人也吃五谷杂粮。”
他们员工人数刚好够一辆大巴车,当天上午把人都拉过去,下午玩了几项活动,晚上便回到了酒店会场。一行人吃饱喝足,先听封总画了半小时饼,继而钱佳宁上场。
她调试了一下话筒,还没开口,台下便是一阵掌声。最前面一桌是封总、严凛和几个特邀嘉宾,而后是初创团队的依依他们,后面几桌都是今年新招进来的员工。
钱佳宁笑笑,开口:“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发愁招不到人呢。”
台下友善的哄笑,她把话筒从架子上拿下来,姿态也随意。
“开场之前我问了一下人力,我们云和月今年有多少员工,她告诉我是22名。我问离职的有多少,她说……暂时还没有。”
“其实像我们这种小型的创业团队,和大型媒体相比真的算不上稳定。你们面试的时候我也和你们说过,内容行业,大型媒体是大船,排水量大,航行速度稳定,但掉头和转向沉没成本太高。小媒体,速度快,掉头快,但随时可能翻船。所以,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冒险者,那就加入我们。”
“今天是云和月创办以来第一次举办年会,我在这里,对各位冒险家送上我崇高的敬意。你们加入我的团队,是我的福气。”
台下传来低笑声和絮语。
“其实创立云和月这一年,我也成长了不少。在座各位认识我,大部分是因为我在朝暮新闻的那些成绩。但其实我当时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因为觉得领导过度商业化,就和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自己也当了老板,也明白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第一,商业化这件事本身没有错;第二,市场的需求和自我的表达并非完全重合。我们内容创作者终其一生,其实都在寻找一个平衡点。那就是,如何在让更多的人听到我讲话的前提下,实现个人化的表达。”
“今天借着这场年会,我也给大家说说我这一年的感悟:内容创业,注定只能吸引和自己频率相同的人,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内容同频。用户之所以认可你,是因为在你发出的频率里,找到了共鸣,释放了自己的感情。”
“当我们追求市场化的内容时,我们势必要让我们发出的频率波段更宽,这就是我们后半年开始追热点的原因,因为我们想和更多人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