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早上在十字路口求他帮她一样,但又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异样地愉快。他迅速转身,恰好看见她在匆忙整理敞开的浴袍衣领。
其实早上在大雨中,和在酒店长廊里两人贴着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至少是D。他喉结动了一下。
用、用这个。她把消毒药水推给他,小心翼翼,褪下左肩的浴袍,露出一大片伤口。
接过消毒药水时,他的手指碰到她,两人立刻都缩回手。浴室里寂静,她坐在大理石洗手台边,略偏着头,露出一截修长脖颈。
他捏着沾了碘酒的棉签,聚精会神地上药。浴室里寂静得只能听得见水滴落的声音,和两人绵长的呼吸。
疼么?他皱眉问她。
有一点。她从镜子里偷看他皱起的眉。
在哪里,怎么弄的?他忍不住越界,多问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她说完,又觉得这回复太冷漠,于是咬咬牙,又补了一句:我平时比较喜欢,就是,那个,那个什么,你懂的吧?SM。
裴谅手一抖,她立刻吃痛,嘶了一声,下意识往后一躲,又被拉回去继续上药:
你不是喜欢这个么?
话刚说出口,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半晌后,裴谅放下碘酒,闷头一句:好了,就走出了浴室。等他合上浴室门,她才如释重负地转过身,摸了摸烧红的脸颊。
几分钟后,裴谅在主卧仰头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他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然而卧室门又被敲响,她可怜兮兮地在门外开口:
裴、裴先生,我想喝茶,茶壶在你房间里。
裴谅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去开门,又将茶壶递给她。曹真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看见落地玻璃窗,忽地眼睛一亮:
天空树!这里居然可以看见天空树!
裴谅还没来得及住址,她就走进了主卧,跑到窗前,几乎把鼻子贴在玻璃上,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不远处的东京塔:
好漂亮!从前我在银座打工都是晚上,不知道原来从这里看东京塔这么好看。
裴谅在她身后,沉默地看着她背影。这个从头到脚都是秘密和谎言的女人,居然因为看见了东京塔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等等,不对。他忽然凝神看着窗对面。那里是一幢高度较低的酒店,平行的楼顶有人架着高倍望远镜,正对着他们。而在那人身旁,架着一把枪。
红外线亮点移动,移到她心口。
小心!
裴谅一把将她压倒在地,用手护着她的头。
我知道,是裴家的人。她被他压着,比他想象的却镇定许多。
自从我离开酒店,就有人在跟踪我。她自嘲地笑了笑:单恋真的好累,怪我单恋的还是裴家继承人。
在床与窗之间,是厚绒毯。或许是肾上腺素刺激,裴谅撑在她身上,又问了一个傻问题:
你真喜欢裴烁?
是啊。我从很多年前就喜欢他了。我喜欢他的人,也喜欢他的钱。你知道,像我们这种有野心又筹码不够的女人,要达到目的,得很努力才可以。
她伸出手,搭在他肩上,拉开他衬衫衣襟。所以,为了离他近一点,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和离他更近的人上床。
她突然坐起身,解开了浴袍的衣带,把前胸直送到他眼前。
我是他哥哥。裴谅抬眼看她。曹真跪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见那男人的眼神里,竟然有虔诚的神情。
可明明他已经完全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