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没有放弃闫松,刘瑾也料到了陛下会来,也留下了天人守卫,但这几人不可能挡得住陛下……所以他们用来抵挡陛下的人,就是籍天蕊。”
“但籍天蕊忽然反水了,她不但杀光了此处的瀛洲天人,甚至还提前杀掉了闫松。”
皇帝点了点头。
“既然瀛洲和东厂愿意将闫松交给她护卫,那就代表她已经取信了他们,而且信任程度不低,想来已经合作了很久……她为何要忽然反水?”
“她到底想要什么,背叛瀛洲,李淼和朕也不可能接受她的合作,她到底意欲何为?”
皇帝说着,面色就愈发阴沉。
虽然人格和立场都被改变,但被籍天蕊从头算计到脚的经历,还是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头痛。
手上不自觉一用力,就握断了瀛洲天人尸体的颈椎,黏腻血肉噗呲一声沾了满手,也将他从情绪中唤醒了过来。
皇帝忽然一握拳。
“不好。”
“李淼与安期生互相牵制,朕在此处,籍天蕊空出来了……皇宫!留下的那些供奉和天人,拦不住籍天蕊!被她换家了!”
“走!回宫!”
来不及乘上龙辇,皇帝与朱守静一个闪身就跃上屋顶,风驰电掣般朝着紫禁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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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乾清宫。
朱载站在一张地图前,皱眉思索。
这是一张顺天府的地图,在上面挂着十几个标签,上面书写着各种名字。
有李淼,有安期生,有闫松,有皇帝,也有籍天蕊。
而在地图右上角,则是放着一摞厚厚的标签,都写着“刘瑾”二字,约摸有二十来张。
朱载回想起李淼对他说过的话。
“指挥使,刘瑾这种未修性功就强行切分自己的法门,一定造不出太多分身。据我估算,最多也就在三十四五个。去掉之前死掉的,现在最多也就剩下二十个左右。”
“但这二十个分身,却是无孔不入、难以察觉,随时都可能出现在您、您的家眷身边……若我和陛下不在,您不能进食任何东西,也不能独自接触任何生人。”
朱载叹了口气,指尖在那一摞标签上轻点。
正当此时,门外却是传来三声轻响。
叩、叩、叩。
一长两短。
正是李淼与他约定过,不方便的时候约见的敲门方式,皇陵之战前皇帝召集宗室入宫的时候,李淼与他夜谈就用的这暗号。
但朱载的面色却是陡然阴沉了下来。
“谁?”
他朗声开口,暗地里却是一挥手。
隐藏在屋内暗处的阮梅便抽出腰间峨眉刺,一个闪身便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门口。
“朱公,夫人担忧您日夜操劳,亲手做了些安神汤,让奴才给您送来。”
门外传来清亮而又尖细的嗓音,毕恭毕敬地答道。
朱载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与朱夫人结发数十年,互相都了如指掌。他性子急,一心急就什么都吃不下,更不用说什么劳什子安神汤,朱夫人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来打扰他?
门外是刘瑾。
阮梅已经将峨眉刺顶到了门上,转头看向朱载,随时准备将门外的人影连同大门一并轰碎。
朱载却是摇了摇头,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