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研究决定对你的使用问题。你在会议前夕,频繁接触常委领导,这是非常忌讳
的一件事……”
马扬鼓足了勇气分辨道:“我去找他们,没有任何个人意图。”
贡开宸冷冷一笑道:“谁都在说自己没有任何个人意图。难道不是这样吗?!”
马扬不做声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了。过了好大一会儿。贡开宸突然向
马扬宣布道:“今天,你不必到白云宾馆去报到了。什么时候去报到,等通知。”
就这样,他被取消了今天到会的资格。
……时钟滴滴答答地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为了不妨碍黄群睡觉,马扬用一张旧
报纸套在台灯的灯罩上,把那点橙黄的台灯光完全局限在自己眼皮下的一小块地方。
但已然呆坐在书桌前数小时的他,面对纸和笔,却还没写成一行字。要不要向贡开
宸做这样的“申诉”?要不要再写上几万字为自己辩护?是的,这十天来,自己的
确频繁地接触了常委,还接触了一些省委委员。在个别人那里,也确曾谈到过他今
后的去向问题。但那的确只是咨询性的,绝对没有那种意思,想请他们在常委或全
委讨论对自己的任命时,“高抬”一下“贵手”。
“……好在常委们还都在。我接触过的那些省委委员,也都在。组织上可以去
调查,核实……以上所说,如有一点不实之处,我愿意接受组织任何处分,直至开
除党籍……”等等等等。写下这些慷慨激昂的话,他很快又把它们都划掉了,并非
常烦躁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大步地来回地踱着。
……有意义吗?为自己做这样的辩护,申诉,提这样的请求,看起来似乎非常
的“光明磊落”,但实际上可以说毫无意义。别的不说,就说让省委真下决心组织
一个调查组,去调查他这样一个司局级干部这一件事,实现起来谈何容易!这里有
许多手续要办,许多过场要走,就算千辛万苦地在一年或半年之后把调查组成立起
来了,也查清事实真相了,十次全委会也早开完了。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了结此事,那就是找贡书记低头认错,做一番“深刻检讨”,
求得他“老人家”的理解和原谅,即便不能再列席这次全委会,也不能再向全委们
阐述自己治理大山子的想法,更不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参与对大山子的治理,但有
一点是可以保证的,那就是“贡大人”心气儿顺了,他会让人尽快地给自己安排一
个岗位,结束目前这种等待分配的尴尬局面。走吧,离开这个是非圈子吧。干什么
不是干?怎么活不是活?何必死死地要去争这一日之高低,一事之成败呢?况且,
还有一句话也是可以拿来安慰自己的,那就是“来日方长‘嘛……
但是……但是……但是什么呢?如果仅仅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岗位而
可以置大山子于不顾,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退掉火车票,放弃去南方工作的机会,而
决定留在K 省?既然是为了大山子才决定留下的,就应该想到留下一定会有留下的
艰难。现在这个“艰难”刚刚来敲自己的“门”,自己怎么可以只在自己“清白与
否”、“今后的安置问题”上患得患失,甚至想抽身滑脚,溜之乎也了呢?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