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
「你仔细……听好,方法就是……让我……的躯体,成为你的……剑。」
「!」
此话一出,不只蕾琵雅和席尔薇雅这对主奴当下目瞪口呆,就连稍后赶过来的银杏、静水月和疾风等女在意外听见的时候,也都面露错愕表情。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就是,这么简单。」
挤出最后几丝气力的飞燕笑了笑,接着在彷佛交代遗言的语气当中,徐徐闭上双眼。「蕾琵雅,我衷心期待着……期待着你能使用……这把以我的躯体……与灵魂炼化的、与我同以『飞燕』为名的神兵,有朝一日能把……那只大言不惭的……『魔龙』普罗米修斯,彻底大卸八块……呢……」
「飞燕……」
「还有……别忘了,用你的……微笑,迎接……将成为……你的女儿的……我……」
而后,带着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与这个「出乎意料」的最后心愿,这位令蕾琵雅过去魂牵梦萦的异族好友兼最佳对手,宛如几年前的历史事件二度上演一般,再度长眠于蕾琵雅的面前。
对于蕾琵雅来说,这也是那段她终生再也不愿回想的过往记忆,现在却再度于自己面前卷土重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欢呼胜利的波亚兹要塞,顿时被这阵如同平地雷鸣般的悲恸号哭完全取代为一片沉默。
「主人。」
迅速恢复冷静神情的席尔薇雅,和并没接到命令就自己现身的安妮塔各伸出一只手,搭上了蕾琵雅的肩膀。「大敌仍未授首之前,请您务必节哀。接下来,就让奴儿来完成飞燕小姐的遗愿吧。」
「……」
抱着飞燕遗骸痛哭失声的蕾琵雅只是摇头。
「依照奴儿猜想,飞燕小姐会如此决定,其实也有另一层目的。」
安妮塔在众人望向自己的疑问表情中,开口说道:「因为,若再次将她的遗骸透过葬礼慎重安葬,难保以后不会再有如同普罗米修斯这样的野心勃勃者,对这本该化为土壤的遗骸打歪脑筋。现在若将遗骸炼化为主人使用的武器,首先就等于断了这些野心人士的打算~毕竟要从主人身边夺走这把剑,这个计划的难度可不比杀害主人要低多少。」
「再者,主人您『和飞燕小姐共同奋战』的心愿,也得以因此成就。」
一脸正经的席尔薇雅此话一出,就连原本正抽抽噎噎地哭泣着的蕾琵雅听到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讶异的表情抬起头来。「而且既然被加上了『银剑天使』的尊号,主人您若没有一把崭新的神兵利器,作为只属于您的帮衬与象征,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可是……」
「主人,既然这是飞燕小姐临终的心愿~也是她想到的『能和您在一起』的最佳方法,奴儿与席尔薇雅姊姊都愿意奉献一己心力,协助飞燕小姐达成此遗愿。」
安妮塔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奴儿和席尔薇雅姊姊吧。」
经过这对「金银爱奴」的劝解,总算收起泪水与哭泣的蕾琵雅才放开了飞燕的冰冷遗体,拿起沾染飞燕血迹的妖精细剑站起身来。接着她却倒转剑刃,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画出一道伤口。
「蕾儿,你……」
「……我没事。这只是作为我和飞燕『今后将永远在一起』的证明而已。」
无视于银杏对于突然发神经割腕的自己露出的目瞪口呆表情,咬牙忍受着椎心刺痛的蕾琵雅只是静静地摇头,注视着正从自己体内流出,渐次滴落于飞燕身上的鲜红血液。「赛菲也曾经说过,古代的铸剑师们也常常会遇到为了要完成神兵利器,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故事。」
「那个~奴儿启禀主人,这类故事的幕后真相,可是一点都不浪漫喔。」
「嗄?」
「那是因为在古代铸造各种兵器的时候,有时会发生『某些关键性的元素无法取得』的重大事件。这些打铁打到脑子打结的铸剑师们几乎都是些死脑筋,也才会出现在面对这个当时别无解决方法的事件的时候,想到舍身牺牲自己以求完成兵器的桥段。」
双手在胸前结起手印,准备催动起自身能量的席尔薇雅,用另一句话泼了蕾琵雅等人一头冷水。「不过结合奴儿和安妮塔妹妹两大顶级神魔之力所完成、并将由主人您驱使的终极神兵利器,其实根本没必要搞这么夸张的把戏。」
「去你的,即使你知道真相是又怎样,就不会像刚刚那样演个戏配合我们感伤一下啊!」
随着熟悉的「砰」声再度响起,原本还沉浸于感伤气氛当中的众人,只见到蕾琵雅以细剑剑柄狠狠敲了一下席尔薇雅后脑勺的招牌画面再度出现,顿时不只因为目睹这个「本该爆笑却又不适合大笑」的荒谬场面而全都僵在现场,脸上更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啦!」
「是~」瘪着嘴回了这个特意拉长尾音的回答的席尔薇雅,这才和安妮塔各自发动起自身的魔法能量,并把能量灌入飞燕的遗体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