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虽然不敢看判阴童,却一直在关注着两个楚巫,见状忍不住惊呼道:“不好,这两个人被审坏了。”
守在他们身前的魁梧卫巫,闻言哈哈大笑:“放心,没有审坏,审的刚刚好!”他走了过去,重新将判阴童扛在了肩膀上。
判阴童这个时候的状态,与先前的商陆很像,一副被抽干了身体的模样,甚至蜷缩起了身子,就在魁梧卫巫身上睡了过去。
魁梧卫巫伸出手,扶着判阴童,防止他从肩膀上掉落,同时朝着那个耳大如扇的同伴吩咐道:“老程,该你了。”
随即又扭头,向商陆介绍:“这是我们的谛听使,程仁。”又自我介绍:“我姓许,单名一个真字。”
“原来是许兄。”商陆拱手道。
这个时候,大耳朵程仁走到两个楚巫跟前,开口盘问了起来。
从两个楚巫的来历,如何潜入巴国境内,又是怎么混到了兴山边军之中,有没有同党同伙,在兴山边军这边,是否有收买叛徒为他们作掩护,给他们行方便等等,都给问了个遍。
两个楚巫也一改之前的嘴硬模样,有问必答。
但无论神态,还是说话的语调等等,依旧是一副呆傻的样子。
吕阳也瞧出来了,这两个楚巫,确实是被判阴童的眼睛给搞坏了。
但坏的是刚刚好。
程仁把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给问了一遍。
两个楚巫也把他们知道的讯息统统吐露。
完了后,程仁朝着许真点点头,说道:“问完了,说的都是实话。兴山军镇这里,有军将被收买,偷偷在自己的防区,放了楚巫入境。”
到这一刻,不止商陆,吕阳也看出来了,这个谛听使程仁,多半有着能辨别真言谎话的本事。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溜进来了这么多的毒蛇,原来是家里出了老鼠啊!”许真冷哼道。
随后,他朝着商陆拱手道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商老弟这机缘深厚,果然是名不虚传。等我们抓捕了内奸,定为商老弟,也报上一功!”
又一指两个神情呆傻的楚巫,介绍道:“这两人,我们就还给商老弟了。他们的这种‘迷魂吐真’状态,还可持续两日。你们要是速度够快,赶在时效内将他们送回兴山军镇,定能让严将军、李主祭,问出他们想要的一些情报。”
商陆拱手应道:“多谢许兄指点,我们这就出发。”
吕阳闻言,更是剑指一勾,当即就要驾起飞剑,带上商陆、槐叔,去追赶黑云,以及它驮运的卫巫。
“且慢。”
许真却在这一刻叫住了他们,扭头冲着另外一个卫巫低语了几句,后者从怀里摸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许真。
说是药丸,但它看着更像是一坨臭了的腐肉。
黑乎乎,散发着腥味,并且还有类似脓液一般的黄水流出。
许真接过后,将药丸给了商陆,说道:“商老弟,你帮了我们忙,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这颗药丸给你,服下后,不仅能帮你净化强行请神带来的污染,还能助你尽快恢复巫力精炁。”
吕阳看到药丸的模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很怀疑对面这几个卫巫,到底真的是在报恩呢,还是在恩将仇报。
倒是商陆在接过了药丸后,没有半点迟疑,笑着道了一声“多谢”,便将这个更像是腐肉臭肉的药丸扔进了嘴里,吞下了肚。
商陆的干脆利落,让许真和他的几个同伴都没有想到。
许真在惊讶之余,忍不住问:“商老弟,你就不怕我们害你?”
“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弟兄。”商陆一脸认真地说:“岂有害怕同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