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捧着脑袋急忙点头道:“对,朕有恙,有恙得很厉害呐!必须要召太医瞧瞧了。朕这柔弱的身子骨哟……”
一边念叨一边起身朝华盖殿走去,张永适时地尖声喝道:“陛下退朝——”
山呼万岁声里,朱厚照一脸痛苦地走到龙椅后,心虚的身影灵巧地一闪,顿时消失在金殿中。
“你知道你多招人不待见吗?”乾清宫内。朱厚照嘴里塞满了零嘴儿,不满的眼神朝秦堪瞟了又瞟:“若非我今日装病退朝,你就被那些御史们参到连官儿都做不成了,不仅做不成官儿,没准还会被拿下大狱,秦堪。你欠我一个人情。”…;
秦堪苦涩地拱了拱手,道:“臣感谢陛下拔刀相助。”
今日金殿满朝参劾他,这事儿他自然也听说了,心中除了诧异,还有些沉重。
他没想到宁王在朝中竟然也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任何朝代里,想谋反的人本事不可能太稀松,宁王一脉经营百年,处心积虑之下,用感情拉拢也好,拿银子砸也好,在朝堂里终归还是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这些话语权轻易不用,一旦用上,或许会很要命。
比如会要他秦堪的命……
朱厚照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这么大的阵仗我还是头一回见,那些御史们为何无缘无故参劾你一个锦衣卫同知?”
秦堪苦笑两声,没把宁王说出来,毕竟朱厚照和宁王的叔侄关系不错,若说是宁王指使,事涉藩王,朱厚照不大可能会站在他这边,自从弘治帝去世后,朱厚照对亲情看得很重。
“臣也不知得罪谁了,无非跟宁王的侍卫打了一架,这点小事竟引来满朝参劾,陛下,朝中的御史们是不是太多,太闲了?”
朱厚照大有同感,点头道:“我也觉得这帮子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像狗似的乱咬人,就一帮打嘴仗的货,真应该把朝中的监察御史们裁撤一大半,我的耳根子才清净。”
这话又从外到内透着一股子昏君的味道,不过秦堪喜闻乐见。
朱厚照瞧着秦堪,道:“总之,今日的朝会我帮你挡了一劫,不过呢,我也不能老装病呀,你赶紧把这事儿查清楚,查到是谁在后面指使,你就用大鞋底子狠狠踹他屁股……”
“臣,遵旨。”
刘瑾从殿外悄然无声地走进来,先朝秦堪笑了笑,然后躬身道:“陛下,三位内阁大学士来了,说是要探视陛下的病……”
朱厚照闻言吓了一跳,慌慌张张道:“他们怎么这么多事儿呀,我病了与他们何干?瞧来瞧去烦不烦?秦堪,都是你害的……刘瑾,快,扶我到床榻上躺着,额头上给我盖一块巾帕子,快快!秦堪,你出去吧,赶紧把这要命的事儿查清楚,装病比当皇帝还麻烦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挖深坑
一定要把宁王赶出京师!
这是秦堪出宫后的第一个念头,藩王死赖在京师不走,背后偷偷摸摸不知干些什么,明里还动用了朝中势力,对付他这个小小的锦衣卫同知,这样的人留在京师,就算这次没把他秦堪扳倒,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朱厚照登基,秦堪有很多想法要实施于行动,不能把精力耗费在跟人争斗上,无谓而且无聊……御史们参劾秦堪的动作比想象中的要大,出乎朱厚照和秦堪的意料。
大明的朝争历来如此,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格,先由小人物出来放一枪,然后渐渐多几个小人物煽风点火,声势造出来以后,很快便有一大批文官争相出手,于是言论便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无论权势多么熏天,在这样浩荡的声势下也只能低头认罪,自绝于人民。
前世秦堪读史书时,每每看到大明朝争之类的资料,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群嚼舌头的七品言官只要异口同声,便能轻易决定朝堂每一个官员的命运,甚至有时候连皇帝都不得不屈服于这些七品言官们的言论,让他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敢撤言官的职,敢砍言官的头,可以,越撤言官的名声最忠直,越砍越能让言官流芳百世,因为言官们的职责便是与皇帝作对,与朝堂内所有的大臣作对,谁若不绞尽脑汁每天编几条罪名出来,这个言官必然是个不称职的言官。
很像前世的派出所完成罚款任务似的。言官这个群体所说的任何话已与事情本质的是非黑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要达到的是一种政治利益,比如话语权,当然,偶尔也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目的,比如这次针对秦堪。便是拿了宁王的钱财,给宁王殿下消去心中堵着的那一块石头。
朱厚照装病只是很消极的应付办法,根子终究出在宁王和言官的勾结上。装病装多少次也解决不了接踵而至的麻烦。
第二天,第三天,言官们在金殿上接连不断地参劾秦堪。请求朱厚照严惩。
朱厚照跟秦堪认识久了,大约脸皮也练出了厚度,每次言官一提起秦堪,朱厚照便非常及时地犯了头疼,这种病很容易装,太医们拧着眉怎么也查不出病因,脑袋有了毛病连现代医学仪器都不一定查得明白,更别提只靠三根手指搭脉的太医了。
于是参劾秦堪之事便一直这么悬而未决,朱厚照委实是位讲义气的朋友,这位朋友擅长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