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听到周普声援自己,显得得意非凡,摇晃着脑袋道:“周普兄家族是江东有名的武力强宗,连周普兄尚且如此畏惧胡人,可见胡汉之别并非在训练上面,而是在天生的体格上。”
“是极是极。”颜嘉连连点头。
桓莹的目光落在何越的身上,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问道:“何将军不知有何高见?在战事方面,何将军应该比较熟悉,可否说出来一解众人之惑。”
何越看着桓莹步步紧逼,心里不悦,朝桓伟望去,问道:“桓公子有何看法?”
在这个时候,厅堂内刚刚讨论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众人看着桓伟。而这个时候桓伟是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何越梁津来说他就代表了桓家,他的言谈是否得当直接决定何越梁津对于他们家族的看法。
桓伟沉吟了一阵道:“天性勇力跟后天训练这两个方面对于士兵来说都是很重要的。除了挑选士兵之外还要严加训练,两者缺一不可。”
“桓公子觉得,这两者之中哪个很加重要呢?”何越继续问道。
“这……我感觉还是天性勇力更加重要。”
桓伟的回答,让何越哈哈大笑起来,他那豪气的样子跟整个厅堂内的气氛格格不入,形象让人为之侧目,几个人心里同时暗贬,粗野。
“不错,桓公子说得好。所谓勇怯有性,强弱有地。秦人劲、晋人刚、吴人怯、蜀人懦、楚人轻、齐人多诈、越人浇薄、海岱之人壮、崆峒之人武、燕赵之人锐、凉陇之人勇、韩魏之人厚,地势所生,人气所受,勇怯然也。”
随着何越讲一本古代兵书上的一段文字背出来之后,房间里的眼神全部变了样。他们愣愣地看着刚刚被自己鄙视的何越说不出话来,这一段话把所有目前已知地域中的民风全部概括出来。看他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刚刚想出来的,而是早有研究。这让厅房中的人弄不清楚,这人究竟是粗野还是睿智。( )
第十二章 司马南琴
厅房之内一阵默然,被何越这么背书背出一段话,厅房之内的人感觉连跟他争辩的资料都没有了。尤其是何越的话支持着刚刚的王栋等人,所以宁远将军吴竞一个人黯然无语。
在回过神来之后周普拍案道:“说得好。两句话将天下地域人俗民风囊括殆尽。地之所生,人气所受,更是合乎天道,有尽窥苍穹之感。”
桓伟从愣中回醒过来,叹道:“何将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振聋聩。”
何越看着对面席上的桓莹,见她沉思不语,一改刚刚的步步紧逼,显然是对他们两人是否重要再做重新的估计。
何越见状知道要给她再下一副猛药,这些士族之人才会重视自己,以后自己跟梁津就有跟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本。
笑道:“在下还有话尚未说完。章邯九败,以全秦之地降于项羽,秦人何得而称劲。吴王夫差,兵无敌于天下,败齐于艾陵,长晋于黄池,吴人何得而称怯。诸葛武侯,六出祁山,撮巴蜀之众,窥兵中原,蜀人何得而称懦。项羽破秦,虏王离,杀苏角,威加海内,诸侯俯伏,莫敢仰视,楚人何得而称轻。田横感五百死士,东奔海岛,及横死,同日伏剑,齐人何得而称诈。越王勾践,以残亡之国,恤孤老之众,九年灭吴,以弱攻强,以小取大,越人何得而称浇薄。蚩尤败于涿鹿,燕丹死于易水,王濬缚于蓟门,公孙戮于上谷,则燕赵之人何得而称锐。
所以勇怯在谋,强弱在势。谋能势成,则怯者勇;谋夺势失,则勇者怯。勇怯在于法,成败在于智;怯人使之以刑,则勇;勇人使之以赏,则死。能移人之性、变人之心者,在刑赏之间。勇怯于人何有哉!”
如果说刚才说的一段地域民风论是苍穹变色的话,那么现在说出来的行赏论则是九天雷鸣。即便是厅堂内不懂军事的侍女也被何越那种粗野中饱含的无比自信给震惊,房间内的十几个人愣愣地看着何越,连辩白之心都失去了。因为人家已经将这事情完全说明清楚。
“好一个勇怯在于法,成败在于智。”一声让人骨头酥软的声音从厅房的门口传来,厅房内正在呆愣之中的人齐齐地朝厅房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翔凤锦衣的女人站在门口赞叹道。
目光朝门口的女人望去,何越有一小会的失神,自己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女人存在。但是在这个女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何越终于恍然为什么历史上有些君主会被一个宠妃**在鼓掌之上,即便是抛却江山也在所不惜。
眼前这个女人便是那种妲己褒姒类的女人,她的身上透露着绝代风华,在翔凤锦衣的衬托下显得无比的高贵典雅。但是在她的一双如宝石般的眼睛里却闪着**裸的淫冶,那种勾魂夺魄的风情像是要将漫漫历史长河中所有的风骚都挤压在身上一般,让男人有一种去占有的冲动。
论姿色。不管是何雁还是周雅澜都不输于眼前这个女人。但是论风情何雁和周雅澜就逊色多了。何雁给人地感觉是婉约娴淑地成熟。周雅澜是精明灵动地纯洁。而这个女人就是那种深入骨髓地风骚。就像一个级地妓女一样。但是在她地身上却有着常人不敢触及地高贵。
厅房内。充满了野性和诱惑地桓莹在这个女人出现之后。黯然失色。就像一颗伴在明月边上地星星一样。不管再怎么努力也被明月地亮光所掩盖。看着这个女人出现。桓莹眼中不由自主地闪动着嫉妒地光芒。
“公子……”站在女人身边地桓家家丁一脸愁眉苦脸地望着厅房内地桓伟。
被桓家家人地声音惊醒。桓伟朝家丁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接着站起来朝厅房门口地女人施礼道:“骁骑尉桓伟见过郡主。”
“免了。”女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软榻上地何越。嘴角绽出一丝如鲜花盛开地笑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