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上前一步,双手打出。
那本就白皙的双手笼罩薄薄的白光,变得纯白如玉,划过空气留下一串白色手掌的残影,眨眼功夫,竟好似漫天遍野都是掌印。
断刀门主抿了抿嘴唇,“噌”的一声拔出一柄宽阔的断刀。
其上烙印细密阵法纹络,呼吸般闪烁起来。
他人随刀走,将那门板大的断刀舞的虎虎生风。
陈庆生豪迈大笑,只身迎了上去,三名武夫交手,牵扯的周围风声爆碎。
一缕缕白色的湍流浮现,音爆声不绝于耳。
残影几乎交织成一团,只是逸散出的气流,就割的人脸颊生疼。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最后的结果。
然而这次交手持续的时间,却远比前两次都漫长。
双方似乎陷入拉锯战,陈庆生一次次猛攻,都被打回,老人白色的衣衫上开始破损,染血,头发散乱,大颗大颗汗珠落下,气力逐渐不支。
脸颊红润,气势却不似最初。
每一次挥出拳头,都仿佛在宣泄夕阳最后的绚烂。
而另外两人也不好受,被打的一次次吐血,却咬牙坚持,只是相比之下,终归要好许多。
“不好,这样下去陈宗师要输。”有人做出判断。
“新武实在无耻至极,车轮战都罢了,竟还二打一!”有青年怒骂。
“这样熬下去,陈宗师恐怕要死在这里。”有人动容。
但更多的人还是一颗心渐渐冷下去,仿佛已经看到了终局。
……
武林盟大宅,厅堂内。
气氛压抑而沉闷,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就连江小棠,也只是自顾自地抽闷烟,仿佛宣泄心中的沉闷。
作为江家一份子,她知道江槐袖手旁观才是对的,而且她自认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但眼见一位旧武宗师就要为了捍卫武夫的道,燃烧掉最后的生命,如夕阳落山,篝火渐渐熄灭,她终究还是心中涌起感伤。
“禀盟主,陈宗师快撑不住了。”有弟子疾奔来报。
一身紫衣,眉毛粗黑,蓄短须的江盟主深深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不忍,但转瞬就被他掐灭,沉默了下,说道:
“调集人手过去,防止人死后双方继续发生冲突。起码要护住龙虎山的其余弟子。”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
“将准备好的棺材抬出来,之后送过去。”
“是。”弟子恭敬退去。
药王派小院中,短发青年垂头丧气走回来,蹲在院子里不动。
搓着草药的灰袍老医师抬头,看了弟子一眼,说道:
“怎么不去看了?还是结束了?”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
“陈宗师恐怕凶多吉少了。”
老医师沉默了下,拿出一个瓷瓶丢过去:
“若是人没死,你替我送一份大药过去吧,算作尽一份绵薄之情。”
青年捧着药瓶,想了想还是起身出去了。
茶馆内,听雪楼主也得知了最近的战况,她漂亮的眼睛黯淡下去,似乎看到一代宗师落幕。
所有中立派的人们,都觉得这次争斗已成定局,最后无非是看新武一派会遭受多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