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敬德起来时,徐若颜还睡着。
他今天要穿的西装和佩戴的手表都提前摆放好了。
沈敬德先去洗漱,洗漱完换上西装,戴上手表。
徐若颜被他起床动静惊醒,自己也跟着起来了。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不远处正对着落地窗,外面是绵绵的小雨,细雨如丝。
徐若颜喝了一口无糖豆浆,说:“这种天气睡个回笼觉可真舒服。”
沈敬德笑笑:“确实。”
徐若颜给他剥了一个鸡蛋,“今天早点下班吧,晚上我亲自下厨。”
“好啊。”沈敬德说,“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吃过饭,两人站在门口,徐若颜帮他打了个领带,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脸上挂着浅笑,挥手道别:“下午见。”
沈敬德也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下午见。”
司机已经在外面撑着伞等着了。
徐若颜站在门口,看着司机主动跑过来,撑着伞在沈敬德上方,又主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沈敬德上车后,身上根本没沾着雨水。
司机肩头被雨水打湿,又匆匆打开了驾驶座车门。
豪车启动后,徐若颜走出了院门,她站在门口目送着豪车走远,她甚至没打伞,站在绵绵细细的雨水里,看着那辆豪车逐渐没了影子。
她闭着眼睛仰起头感受着雨。
雨水打湿了她精心呵护的头发,从眉毛到睫毛到鼻尖到嘴唇。
今天的风也是湿冷湿冷的。
徐若颜身上被冻出了很多细小的疙瘩。
商玟。
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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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玟女士葬在了姥姥江知目前独居的那座山上。
周围都是一些无名碑,只有商玟女士孤零零在那里。
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七岁。
黑白相片上,她穿着一件公主裙,披着卷发,笑容明媚的样子。
坟前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通身黑色,黑色冲锋衣搭配着黑色运动裤,头顶戴着一顶鸭舌帽,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挺拔的鼻尖和半截曲线流线的下巴。
沈商年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久到肩头那一块布料彻底被淋湿了。
“妈……”沈商年想了想,说,“我现在好像比你大了。”
商玟女士生日在冬天,而沈商年生日在夏天。
他从口袋里摸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雨水。
“今年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就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你也认识,你以前还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