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再佯装,转过身面向他的方向,“你说你能给我弄到票,是真的吗?”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毕竟回家过年对我来说意义重大,那张回家的车票,就像开启幸福团聚之门的钥匙。
“嗯,是真的。我那朋友在交通部门,挺靠谱的。他说这几天会留意有没有退票或者加开的车次,一有消息就会告诉我。”他认真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笃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那就好,要是真能买到票,可就太好了。我都有点等不及想回家了,你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见到我爸妈了,特别想他们。”一想到能回家见到父母,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能理解,谁不想回家和家人团聚呢。我朋友办事效率挺高的,你就放心吧。对了,你回家都打算干啥呀?”他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好奇。
“当然是陪爸妈好好吃几顿饭,唠唠家常。还想去看看以前的老朋友们,大家聚一聚。说不定还能去小时候常去的地方转转,找找童年的回忆。你呢,过年都有啥安排?”我兴致勃勃地说着,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回家后的种种场景,然后反问他。
“我啊,每年过年都差不多,走亲访友,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看看春晚。不过今年要是能帮你顺利买到票,也算是做了件有意义的事。”他笑着说道,言语间满是对新年的期待,也透着对能帮到我的欣慰。
“嗯,那借你吉言啦,希望一切顺利。话说,你每年过年走亲访友,会不会觉得累呀?”我好奇地问道,想着过年期间走亲戚似乎是个体力活,要面对各种长辈和亲戚,寒暄聊天。
“哈哈,多少会有点吧。不过大家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几次,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倒也挺开心的。而且还能收到不少长辈给的红包呢。”他半开玩笑地说道,病房里传来他轻轻的笑声,气氛也变得愈发轻松愉快起来。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困意渐渐袭来。
“张静婉?”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与忐忑。
“恩……”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睡意正浓,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他顿了顿,似乎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嗯……”我又含糊地应了一下,实在是太困了,只能下意识地回应着。
“其实,从见到你的那时候起,我对你印象就挺深刻!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慢慢喜欢上你了!”他一口气说完,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深情与羞涩。
“恩……”我依旧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发出的回应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张静婉?”他再次轻声呼唤,似乎迫切地想要得到我的回应。
“恩,”我努力睁开眼睛,可又被困意拉扯着,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我说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我均匀的呼吸声。我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沉沉睡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对我表白了。病房里,他静静地看着我沉睡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失落,也有一丝宠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掖了掖被角,也渐渐闭上了眼睛,在这静谧的夜晚,怀揣着这份尚未得到回应的心意,缓缓进入了梦乡。
要是没有连日来为车票的事奔波,又加上今晚这一番折腾,我也不至于如此疲惫,躺下就睡。要是没有对他的绝对信任,我也不会在这陌生的病房里,挨着他躺下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从相识起,他的每一个承诺都认真履行,让我打从心底里觉得踏实。
要是没有他承诺一定能让我坐上车,让我这么多天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我也不至于就这么毫无负担地睡着了。这些天,回家的车票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心头。而他坚定的话语,仿佛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让我瞬间放松下来。
要是我没睡着,也就不至于他后面那些饱含深情的告白,我一句都没听见。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每一个字都充满真挚的情感,可我却浑然不知。在睡梦中,我嘴角微微上扬,或许正做着与家人团聚的美梦,却不知身旁的他,刚刚鼓起勇气,倾诉了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意。此刻,病房里一片宁静,只有我们轻柔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而这份未被回应的告白,也在这静谧中悄然沉淀,等待着天明之后,命运给出的答案。
我悠悠转醒,鼻腔里先是萦绕着一股诱人的香味。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在眼前晃悠。我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奈何怎么也勾不到,嘴巴努力地张了张,却依旧吃不到。一时之间,着急的情绪涌上心头,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白皓宇!把包子给我!”
话一出口,我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人如遭雷击。心中暗叫不好,哪有什么白皓宇啊!我这是在医院病房,面前站着的分明是路淮阳!
我抬眼看向路淮阳,只见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那神情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紧接着,失望如潮水般涌上他的眼眸。那失望的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箭,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懊恼得不行,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喊出别人的名字,我真是恨死自己这迷糊的脑袋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又压抑,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我嗫嚅着,满心尴尬,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缓缓问道:“你个你男朋友已经住在一起?”
“什么啊!没有!你可别瞎说!”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急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人家关系很纯洁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阿!”
他见我这般着急窘迫,连脸都红透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那笑容从他嘴角慢慢漾开,眼中的失望也被这笑意冲淡了几分。“瞧你急的,我就随便问问。行行行,我就是随便问问阿!随便问问!”
他边笑边说,可这笑声在我听来,却像是一种无形的调侃,让我更加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