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舟看见地板上躺着的两具宫女尸体,心里已经明白,怕是有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情发生了。
宫人一走,三皇子“哐当”两声关了殿门。
他转身看向季泊舟,嘴巴一扁,两道泪水再次决堤。
季泊舟扫了一眼带血的屋内,镇定地坐在了圈椅上,目光询问地看向哭泣的三皇子。
三皇子不自然地向季泊舟走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身边的圈椅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舅舅,我,我,我身子坏了……”
似是再也忍不住,他“哇”地嚎啕大哭起来。
“身子坏了?什么意思?”
他先前知道姜序那处被人伤了,但不是都养了好些时日了吗?
今日为何又说坏了?
哭得抽噎了好一会儿,姜序才道:“本,本,本郡王,我再也,我发现再也无法行,行男女之事了……”
“可是本郡王还没有孩子,都还没有纳妃,你说,父皇是不是更不会把皇位传给我了?”
他这会儿因为过于无助,所以抓住季泊舟,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的心智也暴露无遗,像个没有主见的孩子。
季泊舟神色一寒,心头猛地下坠。
不能……
那岂不是,他这个皇帝当上去,也后继无人?!
季泊舟飞快地盘算,但很快,他有些绷不住的面色就重新恢复了镇定。
他摸了摸姜序的头,温声道:“不会。”
视线扫向地上躺着的两个宫人,季泊舟道:“序儿不是已经杀了两个宫人了吗?能杀人,何谈没有男子气概?”
哭声一顿,三皇子眼眸亮起:“所以,舅舅赞同我的做法?”
“怎么不赞同?”季泊舟轻笑,“你是皇后之子,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子。无论头衔如何改,但你的血脉不会变。会提剑杀人,会坐拥山河,纵观大梁男儿,又有谁能做到这两点?”
“只要你走到那个位置,又有谁敢不服?谁敢说你一句,你不是男儿?”
三皇子眼眸微动,“舅舅,你觉得我,我这样,还能得到太子之位?”
“做不做太子,有那么重要吗?”季泊舟侧眸,快速以冷笑回答。
“这……”
挠了挠脑袋,姜序渐渐镇静下来,好一会儿,神色才亮起了笃定的光彩。
“的确,只要能走到那个位置,是不是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再哭,终于振作了起来,季泊舟扫了一眼他的裆部:“你身子这事,切忌不能告诉你父皇,否则一个姜衍,一个四皇子,他铁定还有得选。到时候你失宠事小,他将你远远放逐事大。若是那样,你就真的再也得不到那个位置了。”
三皇子点头,脑子里不知在思索什么,随后喃喃自语:“是,舅舅说得没错,哪怕姜衍是个傻子病秧子,但还有个姜临,他从小被我欺负,表面上屁都不放一个,但我知道,心里都记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