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政在他们高中校门那儿等了她一天却失望而归的时候,我曾问过他,那么多的女孩,那么多的女孩比她好,为什么偏偏对这样一个冒着傻气的念念不忘?他说:“我也不知道,可偏偏就是她。”那时我觉得蒙政傻,可如今我终于理解了他。
那么多的女孩,可偏偏就是她……
其实她很聪明,学东西快、应变能力强,也很会揣摩别人的心思。唯一傻的地方就是太信任别人,也许是因为心地纯良,便以为别人也都和她一样。她竟完全不知道,当年正是为了她最好的朋友姜楚,孟东樊才抛弃了她。
孟东樊那个人实在太过功利,他只会在意自己,可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她却伤心了那么久。那次和叶博良的应酬是我故意带上她的,我想知道她还在不在乎他,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只是她是什么时候爱上蒙政的呢?
在马赛的那天晚上,我睡不着,正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蒙政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欣瑶可能生病了,让我去看看她。这个傻瓜,为了和我赌气非要上那条小帆船,自己也淋了雨还只顾着幸灾乐祸,结果却发了高烧。
我背着她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小诊所,打上点滴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我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离她那么近,只有生病了、睡着了她才不会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忍不住吻了她的脸,她却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蒙政,吸烟不好的。”我这才知道,偶尔瞟到的那些白痴电视剧里说的什么锥心刺骨、刻骨铭心竟是真的,心真的会痛,很痛很痛。
我不敢和她一同回去,我怕我会舍不得放不开,我怕我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我打了电话给蒙政,告诉他欣瑶几点下飞机。我没有先走,和她乘了同一班,就跟在她的身后。我看着她惊喜地走向来接她的蒙政,我看着蒙政拥着她渐渐离去。这才是最完美的不是吗,他们才是最配的,因为只有蒙政才和她一样傻,会为了她不经意说的一句话向我借钱。
我也傻,傻到了在那罐糖中藏了张纸条,我知道她也许一生都不会看到,也许会随手就丢掉,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21
21、撒谎
下了飞机,欣瑶刚将手机模式调成了普通,蒙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瑶瑶,往左前方看。”
看到人群中朝着她挥手的蒙政,她心中一松,终于到家了。只不过四天,她便觉得恍若隔世。
蒙政背上她的背包,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拥着她走出了机场。她想起周婉悦,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个点儿到,我好像没告诉你吧。”
“我会未卜先知啊。”蒙政笑道。
“切,懒得理你。”欣瑶没好气地说。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蒙政将行李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帮她打开了车门:“你有没有告诉叔叔阿姨已经到了。”
“没呢,我给忘了。从这儿到我家得一个小时,到家都得12点了,你把我送宿舍去得了,省得影响他们休息。”说完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毕业了,哪里还有宿舍。
“什么宿舍啊,你又犯迷糊了。要不然,”蒙政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你去我那儿吧,反正你爸妈也不知道,我明天休息我们可以一天都呆在一起,晚上再把你送回家。”
看欣瑶没说话,他急忙说:“我可没别的意思,你觉得不方便我这就把你送回家,或者你住我那儿,我回爸妈家。”
“别的意思是什么?我说不去了吗,我刚刚走神儿了没听到你说什么。”
到了蒙政家,已近午夜,但欣瑶并不困反而有些饿“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你找找,我不知道。”蒙政在放洗澡水。
这里蒙政几乎不住,只偶尔和欣瑶来,食物都是现买现做,她翻了半天只找到了半只南瓜。
“吃南瓜粥吗,饭我不会做,粥倒是会许多种。”
“你做什么我都爱吃的,水帮你放好了,我在家洗过了。”
欣瑶将南瓜粥放到电磁炉上,便进去洗澡了。懒得开行李箱便找了件蒙政的衬衣当睡衣。蒙政一八四,她一六六,他的衬衣刚好遮住她的大腿。
蒙政看到从浴室出来的她脸顿时红了:“你洗了这么久,粥已经好了,我帮你盛出来了。”
他们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粥,南瓜也许是因为放久了,又软又甜。电视在播一部很老的法国电影,蒙政便问道:“法国好玩吗?”
“你不是去过吗,怎么还问我。”欣瑶撅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