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一步,必有几条尚未整治的江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南晋的世家们摸索出经验,境内大河沉入同款式的镇水铁剑复制品,支流架桥,桥下悬挂等比例缩小的镇水剑,以大大小小的镇水剑设下阵法,另起祭坛,行镇水之法。
换言之,向远只要去祭坛走一遭,学之前的百川盟宗师,把镇水铁剑往凹槽里一插就完事了。
剩下的,镇水铁剑自己会动。
因为神物有灵,想让镇水铁剑自己动,必须沐浴焚香,举办三天仪式,先把镇水铁剑哄高兴了。
“这玩意还要哄?明明赶都赶不走!”
向远连连摇头,剑价就是被这群人炒起来的,在观星楼弟子的引路下,抵达位于京师城南的镇水祭坛。
白石垒成的圆形祭坛矗立在开阔广场中央,坛身绘刻诸多祭祀仪式图案,坛周环绕着九根石柱,每根柱顶都蹲踞着一尊‘蚣蝮’雕像,或怒目圆睁,或仰天长啸,形态各异,结成阵道。
效果虽不如镇水铁剑,但聊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前辈,此地就是镇水祭坛。”
观星楼弟子介绍起来,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谨慎:“此地乃京师水脉枢纽,寻常人不得靠近,有重兵守护。我看前辈宅心仁厚,是一位世外高人,才带您前来参观,接下来的路可不能再走了。”
“哪有重兵?”
向远四下看去,连个鬼影都没有。
观星楼弟子也在纳闷:“呃,可能是赶上了换岗……”
“行了,接下来就不为难你了。”
向远挥挥手,支走这名观星楼弟子,挥手取出一把椅子坐下。
猜到周边有人,故意支走了守卫,也猜到了对方是谁,故而丝毫不急。
“道烟,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向远歪了歪头,便有阿红上前服侍。
阿青在边上看着,四舍五入,也算参与了。
效果拔群,一身着素白道袍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袖口绣着星斗纹样,步履轻盈如踏云而行,衣着扮相和刚刚的观星楼弟子相似,以星斗纹样作为地位高低区分。
男子面庞俊朗如玉雕,目若朗星,气宇轩昂,手持一盏青铜灯,灯芯无火,却自行燃着一缕幽蓝光焰,为其性命双修的法宝。
李元容!
“向左使,你此来京师究竟何意,青云门又是什么打算?”
挨了一顿胖揍,李元容明显安分了许多,只是在看向阿红的时候,眉心浮现狰狞之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向远和他有夺妻之恨。
这可把向远冤枉坏了,且不说他纯爱战神一枚,眼里揉不得沙子,对牛头人向来见一个杀一个,手起斧落,绝不留情。单说身边的阿红,道烟打不过就跑,是他亲手挣来的战利品。
这也能叫牛,未免太玻璃心了。
向远有心提笔给李元容画几个本子,让他看看什么才叫真牛,惦记着通明师兄的安危,冷着脸道:“最后再说一遍,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座受邀来上元京师,是你们李氏请本座来的。”
“那京师外的十位宗师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南晋的匹配机制就是如此,和本座有什么关系。”
向远撇撇嘴:“问了这么多,该轮到本座了,你和天武七脉之一的纪家家主纪伯礼是什么关系?”
乍闻此言,李元容微微一愣,眉头紧皱道:“此话何意,你和纪兄是什么关系?”
纪兄,喊得还怪亲!
师兄啊师兄,你管师父叫缺心眼,我这个当师弟的不怪你,毕竟师父他老人家确实是个缺心眼,你只是实话实说。
但你和幻灭道的魔头称兄道弟,师弟就不能忍了!
向远冷脸看向李元容:“我和纪伯礼什么关系,没必要和你讲述,把话说清楚,你是否用了幻灭道的手段,准备将纪伯礼炼制为身外身?”
“同样的话还给你,没必要和你讲述!”
“好,有种!”
向远起身而立:“既然阁下态度如此强硬,本座只能招十位宗师入京,去皇城溜达一圈,研究一下龙椅有几种坐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