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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你终于来了。。。"
陈明远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带着诡异的回音。那双全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苏雨晴,嘴角扭曲成一个非人的笑容。老人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动作僵硬得不似人类,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苏雨晴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陈默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别看他眼睛!快跑!"
两人转身冲向走廊另一端。身后传来陈明远嘶哑的笑声,伴随着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的声音。苏雨晴不敢回头,心跳声在耳膜里如擂鼓般轰鸣。
"这边!"陈默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拉着她钻了进去。
门后是一段狭窄的楼梯,盘旋向下。黑暗中,苏雨晴几乎看不清台阶,只能紧跟着陈默,一只手扶着潮湿的墙壁保持平衡。
"这是去哪里?"她气喘吁吁地问。
"仆人通道,通往厨房后门。"陈默的声音紧绷,"爷爷。。。不,那个东西现在控制了整座宅子,我们必须——"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上方的门被猛地撞开,木屑四溅。一阵刺骨的寒风灌入楼梯间,夹杂着腐烂的气味。
"它来了!快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苏雨晴的脚踝在黑暗中扭了一下,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但她不敢停下。身后,某种沉重的东西正一级一级地爬下楼梯,伴随着湿漉漉的喘息声。
到达楼梯底部,陈默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门外是一条幽长的走廊,两侧是破旧的仆人房。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月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
"厨房就在前面,穿过去就是后花园。"陈默急促地说,同时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被黑布包裹的玉佩,"拿着这个,它选择了你。"
苏雨晴接过玉佩,即使隔着布料,她也能感觉到它在发烫。"什么叫它选择了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等陈默回答,楼梯间的门轰然倒塌。一个扭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曾经是陈明远,但现在他的四肢以不可能的角度弯曲着,像一只巨大的蜘蛛般爬行而来。
"走!"陈默推了她一把,自己却转身面对那个怪物。
"你干什么?"苏雨晴惊恐地喊道。
"争取时间!记住,玉佩会指引你找到真相,关于你祖父的真相!"陈默从腰间抽出一把刻满符文的短刀,"快去!"
苏雨晴犹豫了一秒,最终转身向走廊尽头跑去。身后传来打斗声和陈默的咒语声,还有那种不属于人类的尖啸。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但脚步不敢停歇。
厨房的门半掩着,她冲进去,差点被地上的杂物绊倒。这个曾经整洁的空间现在一片狼藉,橱柜门大敞,餐具碎了一地。最骇人的是,那些刀具全都悬浮在半空中,刀尖对准了她。
苏雨晴僵在原地,冷汗顺着后背流下。突然,玉佩从黑布中滑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青光乍现,那些悬浮的刀具像被无形的手打落,哗啦啦掉了一地。
她迅速捡起玉佩,惊讶地发现上面的符号正在重组,形成一幅微缩的地图。其中一条发光的线指向厨房后门。
苏雨晴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雾气。后花园完全被白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一米。她咬咬牙,踏入了雾中。
雾气冰冷潮湿,像有生命的实体般缠绕着她的四肢。手中的玉佩是唯一的光源,青光穿透浓雾,照亮脚下一小片区域。地图上的线仍在延伸,指引她向前。
没走几步,苏雨晴就意识到这不对劲——厨房后门距离花园围墙不过二十米,但她已经走了至少五分钟,却仍然在雾中徘徊。
"迷阵。。。"她喃喃自语,想起祖父日记中提到过的风水阵法。
玉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青光变得刺眼。苏雨晴下意识抬头,看到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装,有的甚至身着古装,全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祖父苏明诚,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灰色中山装,眼神空洞地望着她。
"爷爷?"苏雨晴的声音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
人影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苏雨晴顺着看去,发现那里的雾气略微稀薄,隐约可见一堵爬满藤蔓的墙。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雨晴猛地转身,看到陈默跌跌撞撞地从雾中冲出,他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了大半,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充满惊恐,"它快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