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连跟谢南州好好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的他,并不是完整的他。
他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没想到,当初小村祠堂的那一别就是永别了。
江又年此刻才终于明白。
为什么深秋的那个晚上他跟谢南州提议回中转站。
他却留自己过完年再走。
江又年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心如刀割。
过年不是团圆日吗?
谢南州,你让我以后怎么过年?
怎么在每一个没有你的年里团圆?
有一道轻柔的力道缓缓靠近,温顺地窝进江又年的颈窝。
江又年吸了吸鼻子,缓缓歪头靠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任由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夜空里静下来,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不时有叹息声响起。
直至后半夜,才渐渐入眠。
第二日清晨,江又年悠悠转醒。
昨晚上他后半夜才睡,但是睡得很沉。
没想到这会儿起来,大通铺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已经天光大亮了。
江又年不得不感慨谢南州真会享受,虽是在怨境中。
本是不该有天,不该有日月星辰的的地方。
偏偏就是这么好,每一套房子里都一套完整的天气系统,是以在这里,就好像跟在上面一样。
江又年迈出房门的那一刻,看着眼前出现的人,他几乎忘了呼吸。
对面那人缓缓靠近,面容和蔼。
“睡醒啦?”
江又年吃惊得连连后退,“你。。。。。。你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