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楚宁,他们采取了更加激进的进攻手段。
而同时那些蚩辽士卒也终于回过了神来,开始从四方杀来。
“能与诸君今日同死,刘某快哉!”一位庖丁打扮的男子大声喝道,回头面朝那些蚩辽士卒,捏碎了丹府。
爆炸的能量倾泻开来,让刚刚组织起来的蚩辽士卒再次遭遇重创,前方的数十人被炸得皮开肉绽,哀嚎不止。
可不待他们缓过神来,又有一人迈步继续向前,是个年纪看上去已过五十的妇人:“诸位,姜岁先走一步了。”
轰!
又是一声暴响,汹涌的灵力波动将本就惊慌失措的蚩辽士卒惊得连连后退。
在这群杀手如此悍不畏死的攻势下,哪怕是以骁勇善战而着称的蚩辽人,也露出了惧色,一个个手握刀剑站在远处,却再无一人敢上前抵御。
楚宁这边刚刚出手解决了两位试图自爆的杀手。
此刻,来时十多人的队伍在连番大战后,只余下了最后四人。
他们也终于如愿以偿的杀到了马车的车厢前。
楚宁也没有想到这群蚩辽人会如此胆怯,明明占据着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可却被这么寥寥数人唬住,几乎没有给这群杀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阻碍。
他恨得牙痒痒的,怒声以蚩辽语吼道:“你们这些废物!皇女乃是国师点名要要的人,她若是有半点闪失,你们整个环城都得给她陪葬!”
蚩辽内部严苛的律法,显然比任何战前动员更加有效。
那位蚩辽少女闻言亦是脸色骤变,高声喝骂起来,带着众多蚩辽士卒终于算是组织起一场像模像样的冲锋。
楚宁也深知并不能把希望放在这群蚩辽人的身上,在怒声喝骂的同时也张开了背后的双翼直奔马车而去。
“那皇女此刻已是万分虚弱,绝无反抗的可能!我等合力自爆,定能斩杀她,只要阻拦和亲,定能振奋我北境军心,让龙峥山能继续攻城陷地,收复失地土!”仅剩的四位杀手中,一位说书先生打扮的老者回头看了一眼扑杀而来的众人,目光决绝。
“我等忍辱负重潜伏环城,坐看这些畜生屠戮我同胞,受千夫所指,为的就是留着有用之身,为今日之事!我崔罗死而无憾!”一位壮汉朗声回应道。
一位灰袍妇人,发丝凌乱,寒声应道:“愿我北境苍生,守得云开,可见月明!”
最后一位一位麻衣少年,浑身浴血,脸色惨白,显然在之前的大战中受伤严重,已无力多言。
但杂乱的发丝下,却目光决绝。
四人说罢这话在那时围住马车,相视一笑,下一刻便要纷纷捏碎丹府,与马车玉石俱焚。
此刻已经杀到激进位置的楚宁,将众人之言听得真切,他的眉头紧皱。
众人的谈话中透露出了太多讯息,虽说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群杀手并非之前那些是受朝廷指使,而心怀叵测之人。
而此刻他们的对话无疑证实了楚宁的猜测。
但更让楚宁想不到的是,他们对自己到来,以及“陈曦凰”受伤的现状都极为清楚,这绝不是身处环城的民间松散组织可以得到的消息。
显然,在他们背后应当还有某个家伙,在向他们传递消息,并且利用他们的满腔壮志。让这群明明胸怀大志的有志之士,却为了那幕后之人龌龊的算计而献身。
甚至,在他们死前,他们还深以为自己的死是为了北境苍生!
一想到方才众人一个个慷慨赴死的场面,楚宁便觉怒火中烧!
他的双目充血,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便将那幕后之人拧出来,碎尸万段。
但他却没有这样的神通。
他不得不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现在出手杀了他们,亦或者冒着“陈曦凰”会死去的风险去赌自己能够在一两句话之间说服他们。
而对于在这些人心中已经是朝廷走狗的楚宁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少年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却不得不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
道道金色的灵炎开始在他周身浮现,就要被他轰出。
而就在这时,那一直静默的车厢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