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笑了笑,“大王和桓都督但有吩咐,我等在所不辞。”
我在一边看着,心里流血。
公子就算当了家,会算账,也仍改不了大手大脚的纨绔习性。
石越这些人,在河上运一天货物也就挣个百十来钱,哪里用得十金来讨好……
然而金子既然拿出来了,我也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越等人面露欣喜之色,接了过去。
石越等人离开之后,沈冲和杨歆走过来,旁边还跟着一脸莫名的桓瓖。
他手脚上的绳索都已经解了开来,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神色诧异。
先前他独自关在一间船庐里,我们商量的记忆全不曾告知过他。不过现在这情形,他大约已经看出了些端倪。
“不是说去潼关才放我?”
他瞅着侍从牵来的马匹,不解地问道。
“现下就放你。”
公子道,“你随我等一道回去。”
“你也回去?”
桓瓖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么?”
公子将马鞍整了整,淡淡道。
桓瓖精神一振:“回桓府?”
公子没回答,却转向一旁送行的沈冲和杨歆。
“凉州之事,全赖诸位。”
他说。
二人皆应下。
“你这边恐怕比我等凶险许多,万事保重。”
沈冲道。
公子颔首:“知晓。”
沈冲又看向我。
“霓生,”他说,“元初便有劳你照应。”
沈冲说话就是好听。我心想,知道我爱听什么就说什么,怎么也不觉得腻。
“表公子放心好了。”
我笑笑。
沈冲莞尔,又看向桓瓖。
桓瓖一愣,翻个白眼,转开头去。
沈冲露出无奈之色。
“子泉,”他说,“先前多亏你照顾我,对不住之处,你多担待,我日后再赔罪。”
桓瓖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