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晓尴尬,她最不会安慰人了好吗,乖顺的坐在一旁,讪笑道:“没有,我这不是大了吗,也想爸妈好好的,以后好起来了,还能继续在我身边照顾我呢。”
“呵,你也知道你大了,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嫁人的,爸妈哪能一直陪着你啊。”
杨晓晓挠了挠头,转移了话题,“妈,快试试这个糖浆,早点吃,早点好,这是咱们那边一个知青家自已做的,他家父母以前是老中医,老管用了。”
“这么多她全给你了?会不会不好啊?咱们也没啥回礼给人家。”
“不用,妈,这是我好朋友,一个被窝的,人很好,我俩平时互相照顾,人情,我自是会还的。”
“好吧。”
说着,韦青霞便就着木罐,喝了一口,咂巴了下嘴。
“嗯,甜,好像喉咙还真舒服了些,没那么干痒了。”
“嘿嘿,是吧。”
“这些您都留着,一天喝个三四次,很快便会好了。”
“爸,也有你的,呐,药酒,你闺女自已学着泡的,老烈了,您一次别多喝,喝多了容易补过头,别回头流鼻血了,每次就喝一小杯就行。”
“闺女,这是什么药酒啊?”
“这个,就是比较养生的药酒,您尽管喝就是了。”
她不敢说是虎骨酒,她怕挨骂更怕怀疑。
这个晚上,杨晓晓吃上了原主妈妈做的晚饭,白米饭加腊肉炒野菜,菌菇汤,蒸香肠,竟是四位老人来到农场后吃到的最好吃的一顿饭食了。
魏老哥,蒋妹子,别客气,今儿个咱们都吃饱些,我俩今天也是沾了我闺女的福,咱们一家人就别客套了。
两人见此,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们不吃,杨老弟也是不许的,这个人情也只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还上了。
转眼,杨晓晓就在农场呆到了大年三十这天了,北方的炕为了省木材,那都是能睡一家人的,杨晓晓硬是跟原主爸妈躺在一张炕上睡了一个多星期。
跨年这天,杨晓晓从包里翻出两张红纸,自已剪了几张福字,贴到了墙上。
总算瞧着有些年味了。
直到大年初三这天,杨晓晓才不舍离去。
“爸妈,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相信我,国家不会放弃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已好吗?”
夫妻俩眼眶湿润,望着杨晓晓充满了浓烈的不舍,又极力将眼泪憋回去的模样,让杨晓晓很是难受。
连身后魏爷子夫妻俩都眼眶泛红。
他们不知道能在这坚持多久,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国家想起他们的那天,他们只知道,这个年,若是没有这丫头的雪中送炭,他们应当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身体的亏空早已不是一朝一夕。
“爸妈,我给你们的东西,你们要藏好,别人问,你就说这些天吃完了,知道吗?”
“爸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你妈会照顾好自已的,你不用担心我们,照顾好自已就行,到了写封信。”
“嗯,爸妈保重。”
杨文华夫妇望着远去的背影心情沉重,他们不知……这一别,又是何时才能再相见了,女儿已是到了结婚的年纪。
也许……这次便是永远。
杨晓晓闷头前行,心头沉闷,这个时代的人……太苦了。
她爸妈好歹还能在一处,那些妻离子散的又不知有几多。
又有多少人的孩子被自已千娇万宠的长大,却因为一场变更,像原主那般随意的嫁进了农户,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年初五,杨晓晓准时的回到了大队。
随即便提着一包红糖去到了黄队长家,放下红糖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