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除了方才的丁坚与施令威之外,竟然还有十几人。
这般大的动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他眉色飞动,给任盈盈一个眼神。
后者自然明白,微微点头。
二人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丝毫不露怯。
两边互相拱手,远远地打了一声招呼。
黄钟公在打量赵荣,赵荣也在打量他。
赵荣瞧出他有戒心,主动开口道:“诸位前辈,我二人不请自来,搅乱贵庄安宁,实在有愧。”
丹青生是最干脆的,并不在意:
“在下丹青生,听丁兄弟说,赵兄弟的剑法极高,我大为好奇,不知你用的是哪一路剑法?”
他不问来历,先问剑术。
足见是个对剑痴爱之人。
赵荣一丝不苟,认真回答:
“我这一路剑法取山川之势,可衍变万法。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庄主看到哪一路,那便是哪一路。”
若是没有丁坚一招惨败摆在前头,他们定要觉得这般说剑夸夸其谈。
此时一听,其他人模棱两可,四位庄主却像是各有所得。
丹青生道:“妙,我时常观画喝酒练剑,我的剑便取在酒中画中,虽不及山川之势广大,但意境分毫不差。”
秃笔翁连连点头:“我的书法更是如此,哪一招不是笔飞墨洒,龙飞凤舞?”
黑白子话语简短:“世事如棋,武功也如棋。”
三人既认可赵荣所说的剑法,也顺势夸赞个人的执着追求。
哪怕是大庄主也不能免雅:
“琴音可奏山川万形,可弹古今喜忧,赞千年不变之月。琴有此理,剑自然也能有此理。”
他看上去枯瘦,苍老的声音却浑厚异常。
江南四友对眼前这少年,不由生出一分好感来。
这剑法,与他们的道相合啊。
丁坚的一字电剑意境单一,虚于表面,既然这少年的剑法与他们殊途同归,一招将他击败,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荣听了几位庄主的话,也连赞几声妙字。
任盈盈在一旁听着,心中有些诧异。
这些人聊到一起去了?
“在下秃笔翁!”
“黑白子。”
“老朽黄钟公。”
赵荣也拱手道:“在下赵青木。”
少女跟着拱手:“蓝青萝。”
打过招呼,黄钟公也确定二人不凡,但好感归好感,戒心归戒心。
“恕老朽眼拙,不知两位是何方故友之后?”
赵荣不谈故友,而是反问:“不知前辈可认识方生大师?”
黄钟公笑道:“那自然认识。”
“方生大师,方证大师都是我的故友,方证大师他还欠我人情呢,哈哈。”
另外三位庄主也各自含笑,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