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低头数着零钱,动作干脆利落,指尖夹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给摊主:
“五根油条,两碗豆浆,再打包一笼小笼包。”
摊主接过钱时,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姑娘气质实在出众——短发利落,眉目英气,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飒爽劲儿。
再瞧瞧旁边那个憨厚的胖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配得上她的样子。
既不像夫妻,也不似兄妹,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油条分装时,刘婷婷自然地拿了四根给田平安,自己只留了一根。
她低头啜饮豆浆时,田平安望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昨晚。。。。。。她真的不知道吗?
他偷偷亲了她一下,那时她正躺在床上熟睡,呼吸均匀,睫毛轻轻颤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而现在,她就坐在他对面,神色如若无事地咬着油条,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田平安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他早已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种应对方案,甚至准备好了最诚恳的道歉说辞。
可她却始终神色如常,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这姑娘。。。心思竟如此深沉。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到了第二天,她就能云淡风轻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吃吃该喝喝,该凶他的时候照样凶他。
她是真的没察觉?还是……装作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洒进病房,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父亲田路翘着二郎腿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份《法制日报》,见他进来,眼睛一亮,报纸往旁边一搁:
"哟,买早餐了?"
"嗯,小笼包,趁热吃。"
田平安把冒着热气的塑料袋递过去,又状似随意地补了一句:
"是刘队买的。"
病床上的崔咏梅正眼巴巴地盯着丈夫手里的包子,闻言立刻撇撇嘴:
"别馋我啊,我今天要检查,不能吃东西。。。。。。"
话说到一半,老太太突然眼睛一亮,
"哎呀,刘队长过来了啊,快坐快坐。"
刘婷婷微笑着走到床前:"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