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通的神情有点阴翳。
他也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万一事不谐,要不要把这小子一起带走,去地下陪他。
有点舍不得呢。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小子也不知咋地,还真就入了他的眼,让他不知不觉地就有了栽培之念。
只欲栽培,不欲毁之。
不过,老夫何人?
一转念间,石通强迫自己的心硬起来。
“老夫要是死了,你小子会不会给老夫守丧?”
也不管刚才两人扯什么,石通径自这般说道。
这也是往日里两人很正常的对话方式,那就是有的时候,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驴头不对马嘴。
偏这般消磨时间,两人都很乐意。
“守丧十年,够不够?”
叶怀清笑道,“人家计前辈为了大造化,也才在那个地方居住十年罢了。”
他说的是那日宴会上,计高山所言错失机会之事。
“十年不够!”
“至少三十年!”
“不然老夫带你小子一起走!”
石通瞥了叶怀清一眼,冷冷哼道。
“好好,三十年就三十年!”
叶怀清道,“就凭前辈能把青罗酒大方地分享给我,我陪前辈三十年,也是不妨的。”
“到时,前辈在地下躺着,我在地上坐着,天天也不干别的事,就把前辈的那些酒拿出来,每天喝上一些,喝个三十年,不知道前辈会不会馋的。”
叶怀清道,“对了,说到这里,石老,你得多酿些酒,不然我怕到时不够喝。”
听到这里,倏然,石通手中的动作停了。
娘的,他不想摆弄这些药草了!
摆弄这些药草是为了酿酒,而听得这小子这般丧尽天良的话,他还酿个锤子的酒!
他酿酒,然后埋藏起来留待这小子以后喝?
想得美!
石通一甩手,不干了!
至少今天不干了!
“起开!”
站在叶怀清面前,石通没好气地说道。
叶怀清识相地站起来,把靠背椅让给了石通,看着这糟老头子一副二大爷样地坐下。
其实靠背椅够长,坐三个人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