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都城一道圣旨高调的宣布:“帝之四子,睿王萧端,其性纯孝,仁厚宽和……特立为太子,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谁也没想到,空缺了十年的储君之位,最后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睿王手上。
就连睿王自己也像是被馅饼砸晕了,完全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屁颠屁颠的入宫侍疾了。
是的,自前几日开始,皇帝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这也是众人震惊之后,对于睿王突然飞升成太子的唯一解释,因为皇帝要死了。
孟知棠一身水红曳地华裙,面无表情的指挥着人,将渣爹一家三口撵出了国公府。
“你们放肆!我可是孟国公!”孟耀庭被几个护卫叉着,十分难看的丢在了门外。
而孟姣,昨日最终也还是被灰溜溜的送了回来。
她本就因胎动腹痛虚弱不已,如今又就被胡嬷嬷带着下仆,强行从被窝里挖出来丢在这里,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
“姣姣!”鱼拂花看着平日如珠玉般娇养的女儿被这样只着里衣丢在地上,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孟姣强撑着眼皮,她如今一看到孟知棠的那张脸,浑身就像是有针在扎,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你不要得意,我还有孩子,我还没有输!”她护着自己的腹部,眼睛死死的瞪着孟知棠。
“孩子?”孟知棠又是轻笑一声,怪不得昨日她还是被贺莲清说服了,原来还在这做梦呢?
“孟姣,你可知,你的孩子注定无法出世。”
“什,什么意思?!”孟姣像是扎了毛的猫。
“你就不好奇那些血药里是什么吗?”孟知棠笑得越发灿烂,在孟姣意识到什么,神情崩溃之间,一字一句道:“是你的好母亲送的毒,和屎哦。”
这话一出,不只是孟姣气得昏了过去,连鱼拂花也是傻愣了一瞬,才疯了似的冲过来,想要撕烂孟知棠的笑颜。
“贱人,你个恶毒的贱人!”
可惜如今的孟国公府只有孟知棠一个主人,她甚至不需要吩咐,就会有无数的下人将她护的死死的。
对于鱼拂花这样的小妾,他们更是一点不手软的踹下了台阶。
“住手!”渣爹连忙护在了鱼拂花母女身前,怒视着孟知棠和她身侧的那些仆随,强调的怒吼着:“我是你嫡亲的父亲啊!你是真疯了吗?!”
他从来也不知道,孟知棠居然真的敢这样将他赶出来!
“呵呵。”孟知棠扣了扣耳朵,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什么嫡亲?我姓孟,你姓王,何来亲故之说?”
孟诚手上拐杖一挥,打犬般把这一家三口往台阶下打。
他口中更是解气道:“小姐说的是,我们孟国公府不留外姓人。”
“你,你这个孽障!你分明是见睿王当了太子!才敢对我如此放肆!”
王耀庭恶狠狠的指着孟知棠,他看着周围靠过来看热闹的街坊路人,最后什么脸面都不要了,高声扯道:
“诸位看看,这就是堂堂孟氏黑心忤逆的逆女,为了不得罪太子,竟连亲生父亲都要扫地出门!”
王耀庭越说越怒,气得脖粗脸涨的,“可你别忘记了,爵位始终在我身上,你敢做绝了,我便上大理寺告你!”
相比于王耀庭的怒火,孟知棠倒是还有心情呵呵一笑,貌美娇艳的小脸上更是写满了无所畏惧。
“去啊?你要是早点去了,还能和狱中过两日就要问斩的王凌做个邻居父子。”
“王耀庭,你以为你当年做的事情当真神鬼不知吗?”
孟知棠说着,优雅的俯下了身,对着还在试图扒拉着台阶的王耀庭低着声继续道:“你动过手脚的那些参,我都送到大理寺了。”
“还有,府内的那些账册,安置田庄的那些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