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断裂,碎石飞溅,石台边十六具铁甲尸僶连个吼声都没传出来就飞的不见踪影,场面如遭天罚。
我暗道一声众人休矣!
未等我缅怀一句我之过也,就见那八臂阎王扔掉折断的法器,八手并用,死死扣住三层白玉台基,蹲下蓄力。
陈教授等考察队的人躲在城门洞里喃喃自语道:“它,它究竟想干什么?!”
半句话的功夫,白忆画已然背着李妙踩着八臂阎王的脊背落在角楼之上。
两人脚面刚刚踩在屋顶,就看那八臂阎王指尖塞进玉台,忽的向上一抬。
在这股恐怖巨力下,方圆十丈的白玉台竟被掀的离地数尺,地下的铁链齿轮从根拽出又碎裂绷断。
再然后,晃动身躯,八条手臂把石台抱起,如玩具似的甩向山壁。
轰隆隆!!
震彻云霄的巨响使得众人耳中失聪,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粉红色的粘滑棺液如雨而下。
我抱着令狐秀媛躲避着到处都是的飞石,视线穿过漫天染尘,眼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但并不是因为八臂阎王造出来的场面震惊,而是我看见八臂阎王的腿甲上爬着一个亮闪闪的人影。
那人影光着大脑袋,身穿银色防辐射服,背着装满手榴弹的背包,在一片片巨型铁甲片上舒展身姿。每每有巨石掉落,手掌拍击,竟如同金翅大鹏般在几乎垂直的半空中辗转腾挪。
足尖轻轻一点,身影已经斜掠数尺避过,又重重一踏,整个人又陡然拔高,接住落下来的孙福生往城头上甩去。
手脚并用,三两下的功夫,离阎王铁甲腹吞处闪着亮光的黑影已不足数米之遥!随之王鑫鹏猛地沉腰蓄力,双腿绷紧如弓,下一瞬已如鹏鸟搏兔般扑出。
那黑影盘踞腹吞兽口之内,着实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身手好到如此地步,顿时大吃一惊!
可困在方寸被人堵了洞口,逃都无法逃。看着抓向自己脖子的大手,只得放弃用避尘珠操控八臂阎王像,双手握住王鑫鹏粗壮的手臂,扣抓挠拨,尽力挣扎。
王鑫鹏冷峻如佛,没顾得上避尘珠,见黑影人形蛇瞳,浑身透皮见骨恍若墨玉,再看握着小臂的双手指头仅剩九个半,大喝一声:“田如旭!妈了个巴子的,还以为你多牛逼。老妖怪,给老子死!”
言罢,手指愤然用力,田如旭脖子如同套了紧箍咒被一寸寸收紧,颈骨骨茬的摩擦吱吱作响。
就在此时,三发飞蝗石从城头女墙上破空袭来,田国栋再次装弹崩起牛筋威胁道:“王鑫鹏!放开我爷爷,交出避尘珠!”
王鑫鹏困在兽头腹吞中同样没能躲开,但身着防弹衣也不在乎打上来的是子弹还是飞蝗石。
他自幼少林习武,一身横练,招式学的是最狠最毒心意把。又最重义气,义之所在无不从也,就像刚才必死之局他也敢闯上一闯。
你求他,他估计还会考虑考虑。
想威胁?那是想吃屁!
听到田国栋的话,凶恶之气一起,再无顾忌,另一只手按住田如旭透光的头盖骨,同时加重力道,双手猛地一拧。
就听嘎嘣一声,田如旭颈骨原地扭了三百六十度,再无声息。
王鑫鹏怕避尘珠再出什么幺蛾子,抱着头颅脚踩着尸体使劲一拔,那颗墨玉脑袋连着长长的脊椎骨从它胸腔拔出,血液近乎棺液似的粉红。他看也不看,随手向田国栋扔了下去。
在田国栋诧异的眼神中,那颗不受控制的避尘珠,带动不受控制的八臂阎王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