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虽然只是一次,却比昨夜两次还要累。
到最后男人是如何给她清理换衣的,她都毫无意识,只迷迷糊糊的昏睡着,任由他摆弄。
实在是太累了,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眼睛一闭,她便沉沉睡去。
**
寅时三刻,更鼓声穿透薄雾,袁府的角门率先亮起灯火。
刘嬷嬷裹着青色披风立在垂花门前,看着小厮们抬着描金樟木箱鱼贯而出,箱角铜饰在灯笼下泛着冷光,里头装的是昨夜清点过三遍的回门礼——
江南织就的十二色云锦,西域上好的葡萄酒,还有好几包珍品茶叶和糕饼果子之类的。
“那些葡萄酒再检查一遍,别磕着碰着了!”
刘嬷嬷指着最前头的礼箱,对身旁的小厮厉声叮嘱,“这些葡萄酒弄来可不容易,要是弄碎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小厮连忙哈腰,“是,是,小的小心着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第五遍梆子响过,天边泛起鱼肚白。
卯时初,一袭利落枣红色长袍的袁松泉出现在前厅,目光扫过厅前一字排开的礼箱。
“郎君今日可真早。”
刘嬷嬷忙上前请安,笑吟吟道:“您吩咐的回门礼都已经备好了,这是单子,请郎君过目。”
袁松泉淡淡嗯了声,伸手接过单子扫了眼。
这单子丰厚而不失规格,恰到好处。
再看那些礼物,一样样摆放的整齐,无可挑剔。
“夫人起身了么?”
他对着候在廊下的丫鬟发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炉上的缠枝纹。
昨夜主子又去了后院。
都是男人,费了这样大的劲儿将人娶回来,想来主子也不会再忍着。
只可惜那位沈姑娘至今还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回郎君,夫人还在睡,可要派人去催一催?”
丫鬟小心翼翼询问。
“不必。”
袁松泉望了望后院的方向,抿唇道:“再让她睡半个时辰。”
丫鬟应声称是。
一旁的刘嬷嬷见状,心里暗暗感叹,看来这个新夫人有些手段,这才刚入门,就叫郎君这般爱重了。
看来自已日后还是得收敛些,不要开罪了她才是。
**
秋日清晨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喜房的梳妆台前,沈青梨慵懒坐着,由着梧桐替她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