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她这般傲气,说是郡主,却与公主差不多了。”
说到这,她与梧桐打听:“你可知现如今宫里一共有多少位公主?”
梧桐长在京中,对宫里的事虽了解不多,但比千里之外的江南长大的沈青梨还是知道的多一些。
“今上一共有六个皇子,一位公主……哦不对,应该说有两位公主。但最得宠的那位昭阳公主小小年纪就没了,如今就只剩下一位带发修行的大公主了。”
“大公主?带发修行?”
“大公主的出身不显,生母好像只是个卑微的宫女,所以出生后并不得皇上喜欢。听说她容貌一般,性格也沉闷,也不爱说话……哦对,还有人说大公主是个哑巴,还有说脑子不好使的……总之是个很不受宠的公主,也没什么存在感。”
梧桐道:“据说一直到了十八岁,皇上才记着有这么一位公主,想给公主指婚,公主却提出不愿嫁人,自请带发修行,当个女冠。皇上本来就不在乎她,就随着她去了。她好像搬出皇宫后,就一直在皇家道馆修行,之后也鲜少再听到她的消息。”
沈青梨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公主的存在。
难怪在京城这一年多,常常听人提起各位皇子,很少听到提起公主。
说话间,马车没多久也回到了袁府。
沈青梨拿了上好的药膏给梧桐,又让她回房先休息。
不知不觉,暮色渐浓。
沈青梨用过晚饭后,也不见袁松泉回来。
她在房中焦急地等待,一来想看看他脖子后的痕迹,确定他的身份。
二来,她想着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夫君,让他有个准备。
可掌灯时分,小厮却传来消息:“郎君说要去陈州谈笔生意,七日后才能回来。”
沈青梨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茶水溅在指尖也浑然不觉。
“七日?”
她喃喃重复,望着窗外亮起的灯火,柳眉也不禁蹙起。
新婚才第三日,他便出远门谈生意,还偏偏是在她怀疑他身份之时。
真等他七日后回来,身上的痕迹早就消得一干二净了。
“夫人,夜深了……”
小丫鬟团儿小心翼翼提醒着,“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沈青梨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
铜镜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眉眼间满是疲惫与担忧。
不知为何,她只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将她慢慢笼罩,而她已成了这网中雀,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