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坑的位置用金粉勾了陆长宴名字缩写,藏在最暗的褶皱里。
而他皮鞋碾过星环的动作像慢镜头回放,讥诮的眉眼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像一把钝刀来回剐蹭心脏。
原来。
真心被践踏是这种滋味。
“陆长宴……你混蛋!”
鹿南星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她拿出粉饼,重重按在泛红的眼睑。
当最后一丝脆弱被唇釉的玫瑰色覆盖后,她确保脸上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
镜中的她重新恢复了冷静。
走出洗手间,鹿南星径直朝原来的位置走去。
消防通道幽绿的应急灯下,两个男人的剪影几乎要融进黑暗里。
她走过去,一把推开门。
她眼睛盯着陆长宴,对傅景亦说:“傅景亦,我有话和陆先生说。”
傅景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南星……”
鹿南星声音冷硬:“没有你的事。”
鹿南星拽着人就往宴会厅反方向走,白皙的手指在陆长宴袖口勒出褶皱。
穿过三道拱门,直到露台的风掀起她后背的发丝,才猛地甩开他的手。
陆长宴垂眸看她,月光给镜片镀了层寒霜。
“鹿小姐这是演哪出?”
“陆长宴。”鹿南星直视着他,“你凭什么摔我的东西?”
“你说那个廉价摆件?”陆长宴慢条斯理扯松领带,月光沿着他锋利的颌线流淌,“需要我给鹿小姐开张支票?”
鹿南星心口像是被开了一枪:“廉价摆件?原来在陆总心里,我熬通宵烧窑的真心就值个价钱?”
听到熬通宵烧窑,陆长宴琥珀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心底的嫉妒密密麻麻爬了出来。
“鹿小姐的真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故意摔碎它。”鹿南星突然笑出声,眼尾泛红,“就像这两个月你摔碎我们的关系那样?”
陆长宴喉结滚动,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对,我的真心和你没有关系。”鹿南星自嘲一笑,退后一步,“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倒贴你,是我鹿南星热脸贴冷屁股。”
她的声音带着嘲讽,“断崖式分手,一言不合拉黑,避而不见,和其他千金小姐跳舞……”
“好,这些我都不说。”鹿南星举起手指,“那个星球,我烧了十个才成功,十个!每一个细节都是我亲手调整的釉色,每一个纹路都是我熬到凌晨的成果!”
她突然揪住他领口,“陆长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凭什么践踏我的心血!”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陆长宴,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