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
转头在尸体上继续解剖的老齐,突然一声高喊!
有了重大发现!
“看!”
齐天明的镊子尖,挑起粘连的冰晶膜。
“看尸斑渗透轨迹——”
放大镜下,紫红色斑块呈放射状扩散。
“凶手在解冻后两小时内完成灌蜡。”
“用高压注射器把六十度蜂蜡,注入血管。”
祁川的眉头紧皱,手里的铅笔笔记本上画圈。
“这需要专业设备!”
“老杨!你催一催周鹏!”
“让他尽快把当初塑造这批蜡像的蜡像师找来!”
“要快!”
“好,我这就去!”
·
解剖室的铁皮屋檐,在雨中闷响。
积水顺着“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斑驳标语,直往下淌。
祁川倚在门框上,指间的大前门被雨气洇得发潮。
烟灰簌簌落在警用雨靴的胶面上。
檐下一辆二八杠自行车,歪在煤堆旁,车筐里塞着搪瓷缸。
半张《临淮日报》被雨泡烂,“亚运健儿凯旋”的铅字糊成墨团。
哐当!
解剖室的铁门被撞开时,老秦的警用雨衣还在往下淌水。
他甩手把牛皮纸档案袋拍在解剖台上。
雨水溅进福尔马林培养皿,惊得齐天明的手术刀一偏,在蜡像咽喉划出道浅痕。
“查实了!”
老秦的食指戳着档案袋,八八年的蓝底证件照滑出来。
“刘大奎,巴山县赤脚医生!”
祁川用镊子夹起照片。
泛黄的照片上,刘大奎左颊的痦子像粒苍蝇屎。
中山装第三颗纽扣缺了半边。
“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仇家什么的?”
老秦点点头,继续道:“这个人性格还是比较随和,也很少和人发生矛盾。”
“但是有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