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泽微皱了皱眉,大哥这话却不该说给她一个妇道人家听,“弟妹有什么看法?”
062 休书
雪晴清了清噪子,“第一条路,倒也罢了,我们现在正在走着,走得顺畅,自是我相公的福气。第二条路便不大妥当,第三条路就万万走不得。”
辛雨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第三条路,的确不是什么好路,不过第二条路,却是无防。”
雪晴摇了摇头,“我相公虽然冤枉,但要别人替他去死,这心里一辈子也难安,这事不能这么办。”
辛雨泽笑她妇人之仁,同时又喜她心地善良,“那人死罪是定下的,他不替子容也不过多吃三两个月的牢饭,家里的孤儿寡母也无人照看。少活三两个月,保得家中亲人温饱,他何乐而不为?我们虽说希望走第一条路好走,他却是盼着替三弟一替。”
雪晴知道他会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不忍,对他的话,却又无以反驳,有些殃殃的,“二哥当真不知那图是谁家的吗?”
辛雨泽微低下头,看了会儿脚边的影子,“是慕家的,三弟的身世只怕是有些来头。”
雪晴虽然对当前统治体系不多了解,但不时也听父亲说起,知道这天下慕家的。
加上上回听的书,虽然子容说不过是民间胡乱瞎传,但就算是传言有误,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再想到子容身上的那道至今还存着的伤疤,再一算当年捡到他的时间,正是大将军慕容事不久。
莫子容,慕容 … …
雪晴陡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强迫自己淡定,不可能的事,绝不可能。
保国大将军身在皇家,是裕亲王的长子。
她的夫君只不过是一个沦落街头的小叫化,不可能是顶着逆谋之罪,又大名鼎鼎的大将军慕容。
然不管她怎么否认,但子容的一言一行,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晃过,“我其实是十七,不是十五 … …”
慕容失事那年,刚好十七 … …
她屋里堆着的那些他收集来的兵书,任她活了两世,也无法看懂,他却能倒背如流,还会自己书写一些她完本看不明白的阵法,战术。
他一个民间商人,何需苦研这些?
还有他那身功夫,不是从小苦练,如何能成?
再有就是他虽然在学识上听得多,说的少,但父亲却在洒醉中无意间打趣过,说他所知只怕不及子容万分之一 … …
那时她只当是父亲的酒话,这时想来,更是脚底生寒。
如果他真的就是慕容,那他是以谋反被定罪的,这时把身份顶出来,岂不是送死?
子容儿时不少时间跟着义宁公主,他寻义宁公主,赌的是义宁公主以前的情义,可是皇家的人,为了保身,有几个有情有义的?他这步棋走得太过于的险了。
将手中的树叶揉得稀烂。
辛雨泽见她神色有异,倒有些奇怪,难道她一个女子,竟会知道朝中之事?但转念一想,或许是陆掌柜只得这一个女儿,当着儿子来养,有什么事都说与她听听,也在情理之中,对她安慰一翻,劝她回屋早些休息。
雪晴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有些事或许当真得问问子容才行,辞了辛雨泽。
辛雨泽背着手,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象是被手一掐就能折断,然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无比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却从头到尾没示出软弱之相,对她越加的另眼相看。
第二天一早,雪晴央求着周成贵,陪她又去了趟大牢。
打发了些银子给牢头,进了门,却见一女子站在子容的牢门前,看背影有些眼熟,细细一想,竟是金玉兰,怒火冲了上来,本想冲上前,掴她两耳光子,但毕竟还有外人在,她冲上去象泼妇一样跟人打上一架,丢的还是自己和子容的脸。
丢脸事小,关键是金玉兰的家族在京中有权有势,子容便是她家所害,如果硬来,只会把子容推向更绝路。
忍下气,慢慢下了台阶。
子容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她走来,浓眉一扬,脸上带了笑,“你来了?
雪晴朝着他笑了笑,见他衣衫有些褶皱,神色间倒还精神,略放了心,“昨晚睡得还好么?”
金玉兰转头见是她,不免有些尴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