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着陶然。
目光又扫过一旁的陈煜。
“陈卿,你也觉得本公劳民伤财?”
沈今安挑眉。
陈煜拱手:“主公欲建不世之功,臣等岂敢阻拦?只是‘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若为宫室耗尽民力,恐非长治久安之道。”
“够了!”沈今安骤然打断。
听了这话,发自内心的不喜。
虽然也知道忠言逆耳。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九州归心,正需一座新宫以示天下!若因区区钱粮畏首畏尾,何以昭示天命?”
看向陶然。
“还是说陶卿觉得,本公不配坐这江山?”
陶然扑通跪倒:“臣不敢!臣万死!”
远处,巨大的地基已经打下,粗壮的梁柱拔地而起。
他要建一座旷世无双的皇宫。
他庶子出身,从小被踩在脚下,父亲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片刻。
那些冷眼、嘲笑、轻蔑,他全都记得。
如今。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早已化作黄土。而他,沈今安,站在这里,手握百万雄兵,九州俯首,天下归心!
“主公,工部呈报,这是正殿的规制。”
沈今安扫了一眼:“太小了。”
“主公,这已经是参照前朝太极殿的规模,再加三成了。”
“再加一倍,本公的皇宫,要比历代帝王的宫殿都要恢弘!宫墙要高过邺城城墙,要让天下人远远望见,就知道这里住着的是谁!”
下属额头冒汗,却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称是。
。。。
沈今安心血来潮。
想去看看多年前逝去的父亲,沈北阳。
寒风吹过。
身穿金甲。
沈今安独自站在墓前。墓碑上刻着简单的几个字。
“大周冀州牧沈北阳之墓”。
这是他亲手立的碑。
也是他亲手下的令。
让他自己了断。”
寒风刺骨,沈今安却感觉不到冷。
“父亲,您看到了吗?”
他展开双臂。
“冀州?呵,如今整个九州都是我的!邺城以北,正在修建的皇宫,比您当年做梦都想攀附的京城还要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