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时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你来得太晚了,洛先生。何珍珍忽然笑了:忘了告诉你,每一样东西的换取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月见的纸质照片,不止这一堆,我还留了几张在家里。
见洛泽依旧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并不着急。何珍珍想了想,如果让月见知道了洛泽的真面目,他一直以来的作品其实都是弟弟在做枪手,这个女人还会与他毫无芥蒂吗?还会如现在一般,充满仰慕与尊敬地注视着他吗?
洛先生,那件雕塑,不是属于你的。是属于你的弟弟洛克的,也是由他亲自雕造而成。而且何珍珍看了月见一眼。
从没有如现在一般,让何珍珍感到快乐的了。
那尊雕塑,隐藏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已经呼出欲出了。
月见喃喃:洛克也是雕塑家?
毫无来由地,她的心猛地一跳。手碰翻了置于他脚边上的茶杯,她的手掌被划开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真相,有时就如这碎了的杯壁,一样锋利。
洛克听到了心底的那声叹息。
是洛泽,在黑暗里,哭泣。
洛泽要出来。
洛克感到无力,他感受到了,也正在承受洛泽此刻的痛苦,所有的痛苦。
没有任何人知道,洛克的分裂,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纪念,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承担洛泽的痛苦。
他闭上了眼睛。
我愿意做出妥协。你的照片换月见的这些照片。光碟换月见剩下的照片。洛泽慢慢张开了眼睛:不过,属于我的雕塑,请你还回来。不要逼我,用其他的手段。
顿了顿,洛泽又说:那些手段,我怕你承受不起。
何珍珍打了个寒颤,她终于感到了可怕。
此刻的洛泽,非常危险。
太迟了。何珍珍抖如筛糠:我已经卖给了沪上艺术廊的司玉致先生。
洛泽并不屑于对付一只苟延残喘的废物,于是说:希望你遵守诺言,把剩余的照片交到程助理手上。如果,被我发现还有其他的
没有了。何珍珍害怕得连忙求饶:真的,没有了。司先生给我的那些钱,我可以不要,都给你。但是那尊雕塑,真不在我这了。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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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泽在替《伙伴》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这件雕塑,并不大。只是一件小摆件。
自傍晚舍回来后,月见觉得他更加心事重重。
他也没有问,关于她和洛克之间的任何一件事。包括为什么要带她到舍。
阿泽,你从没有告诉过我,洛克也是雕塑家。她从后环住了他,声音里有一丝乞求的意味:你回过头来,看一看我。
你想知道什么呢?我的小草。洛泽停下了手头工作,但没有转过身来。
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害怕真相。
俩人正僵持着,电话到了。是《小草》雕塑出窑了。
好。马上运过来。洛泽对艺术品经纪人麦青说道。
小草,那是属于你和我的作品。我们一起看吧。洛泽转过身来,对她展露微笑。
也向她,打开了怀抱。
月见想,真相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现在啊!
最重要的,是洛泽。她投进他怀里,手抚着他的背脊,在那道优美的脊椎曲线上摩挲:阿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不重要。
洛泽吻了吻她的发心:好。